第二章 初来乍到2
宋佳拖着略有些疲惫的身体来到古楚风的办公室门口，古楚风一向都是不喜欢关门的，所以他每次进来前，都会象征性的在门上敲两下，得到古楚风的应许后再进门。
这个点本来是舞校孩子们最宝贵的午休时间，宋佳却由于古楚风的要求，吃过中饭后立刻返回这幢独立大楼来找古楚风。这样的情况自宋佳三年前进入舞校已经不计其数，这是一种光荣，也是一种鞭策。
“老师，我来了。”
宋佳看到办公室里凭空多出来个没有穿校服的男孩子，只是礼貌的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门板，朝着古楚风微微鞠躬。
在这个学校里，也不是每个学生都有资格直接喊古楚风“老师”，绝大多数人都是喊他“古老师”，只有极少部分得到古楚风承认，如同古楚风弟子身份的学生，才有资格喊他一声老师。这仿佛是条无形的规则，那些想喊他老师，想上他课的学生每天都只有加倍努力才有希望争取到这份荣耀，而那些已经获得荣耀的人，只能更加努力，才能够对得起这个称呼。因此舞校的竞争十分激烈，每年从这里毕业出去的人都是佼佼者，各个团抢着要的尖子。
古楚风朝着宋佳招招手，十六岁的宋佳便很听话的走到他面前，低声唤道：“老师。”
他这声叫的有点委屈，古楚风扬起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怎么，今天还委屈你了？”
宋佳立刻摇头，“学生不敢。”
古楚风下巴一扬，“把上衣脱了。”
宋佳立刻把校服的棉袄和衬衫脱掉，露出上身来。他背上都是被棒子打出来的交错红痕，手臂上也有之前残留的还未曾退去的伤，少年人的身体很匀称，因为长年练舞，每条肌肉都异常流畅。
古楚风看过他的伤，斜眼又看一眼米洛洛的脸色，发现那孩子不但脸上没有露出惶恐的神色，反而是满脸的向往。古楚风在心里微微点点头，随后吩咐宋佳立刻把衣服穿好，“回去让张君给你上药，明天上课要是还让我看到你跳成那样的大跳，就不止这些了。”
宋佳没由来的一抖，老师的脾气他熟悉，如果是他说的不止这些，那就肯定不止这些，没准要脱层皮，不把你练到晕过去誓不罢休。
站在边上听着两人对话的米洛洛有些羡慕的看着，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古楚风对宋佳还是流露出些许疼爱的，会心细的给学生看伤，会对他提出最严厉的要求，他有那么多学生，唯独对宋佳比较特别，说明这个学生就是老师的心头肉啊！
想到这里，米洛洛看宋佳的眼光就更加不一样了。
古楚风低声又吩咐了宋佳几句，终于像是想起来边上还有人，指着米洛洛说：“宋佳，你把米洛洛先带去三楼舞房旁边的小房间住下，一会儿王工会带他去熟悉学校。”
米洛洛一听古楚风要给自己地方住，当下欣喜的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好。宋佳看他的眼神也有几分惊异，因为舞蹈房旁边的房间其实是间客房，以前是给来拜访古楚风的朋友住的，古楚风自己就住在那间房间的对面，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学生可以留在那个客房里过夜的。撇开这些不讲，学生……不都应该是住在学生公寓的么？
米洛洛显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古楚风能给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是千恩万谢了。他身上实在是半毛钱都没有，如果古楚风不收留他，他明天就要去孤儿院报道，或者是去大街上流浪。凄惨到那种地步，米洛洛不敢想，古楚风这里是他最后一搏。
离开办公室，宋佳熟门熟路的将人带到客房，米洛洛安静的跟在宋佳身后，没有多问什么。宋佳将人安排妥当后，看米洛洛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住下，古老师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宋佳能得到古楚风的青睐，自然也有他过人的地方。古楚风不多说，他就不多问，把人安排妥当就是他的任务，至于后面米洛洛会怎样，古楚风自然会有其他指示。
“谢谢！”米洛洛还沉浸在欣喜之中，盘算着要做点什么事情来感谢古楚风。这个房间比他从前住的地方好上太多，有空调有小卫生间，床是一米八的，整洁干净的床单让他忍不住都想扑上去打个滚。
“以后就叫我宋学长吧！”宋佳看了看这里也没缺什么，“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一会儿跟王工说。王工是咱们这里的后勤部长，人有点死板，不过心肠不坏哈！”
米洛洛把宋佳送到门口，回来后开始倒腾他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房间里有个小衣柜，米洛洛的衣服挂了没几件，空荡荡的。等他把东西收拾好，王工就来了。
王工大概五十岁的模样，人真的像宋佳说的有点死板，但绝对是个实诚的人。有话说话，从不夸大。米洛洛跟着他在诺大的校园里兜了一圈，去教务处报道后，王工交给米洛洛一串钥匙。
“古老师是咱们这里的代理校长，平常整个学校都是他管着，工作非常忙碌。按照古老师的吩咐，以后这幢楼的舞蹈教室卫生都由你负责，这些钥匙上贴着舞蹈教室的门牌号，你可千万别弄丢了啊。”
米洛洛慎重的接过钥匙，放在自己的裤兜里，又确认了一遍裤兜没有破洞钥匙不会弄丢，才重重点头，“是，谢谢王师傅。”
王工打开一楼某间舞蹈教室的门：“这幢楼共三层，第一层和第二层分别有两个舞蹈房，古老师的办公室和起居室都在第三层。对了，第三层的小舞蹈房是古老师专用的。如果你要打扫或者碰里面的东西，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起居室？这么说古楚风也住在这里？！
米洛洛吓一跳，这么说起来，自己跟古楚风这算住对门了？！
王工没管那么多，指着地板道：“一层的舞蹈室主要是给低年级和中年级的同学使用，二层的给高年级使用，古老师课不多，一天就上一节，但是有时候他会安排给学生开小灶，总体来说，你打扫的时间并不会很多。”
米洛洛一一应下，又听王工细细的跟他讲打扫的方法，回到住处以后就掏出纸笔记录下来，又在几个重点下面划上波浪线。傍晚的时候洛洛揣着饭卡去食堂买了两个最便宜的白米馒头，就着随身携带的咸菜吞下去，房间里有电热水壶，洛洛咕咚咕咚喝下半杯后打算去打扫二楼今天被使用过的舞蹈教室。
米洛洛手里有学生的生活作息时间表，知道这会儿该是上晚自习的时候。他经过古楚风办公室发现里面黑漆漆的，准确的说，现在三楼除了廊灯，所有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
米洛洛不是那么怕黑，他怕的是孤单。少年人清透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着，情歌从他这个年纪的人嘴中哼唱出来的时候甚至带上了几丝纯真和圣洁，可惜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欣赏到。
米洛洛提着水桶昂首阔步的走着，走到二楼舞蹈教室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灯居然全部都开着。
难道是忘记关灯？可是白天的时候也没有开灯啊……一向勤俭节约的洛洛皱起好看的眉头，为了节省时间干脆两手抱起水桶小步跑向教室。舞蹈教室既然归他打扫，在洛洛心目中，里面的东西就都归他负责。目前自己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唯一能为古老师做的，就确保每个舞蹈教室的整洁干净。
舞蹈教室里，宋佳和张君两个人正练的热火朝天。宋佳白天的大跳不合格，正在补跳两百个，张君练的是其他的，但是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到宋佳身上，偶尔两个人交流动作。
抱着水桶冒冒失失闯进来的米洛洛就这样把两个人的练功进度给打断了。
“呦，张君，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米洛洛。”
张君浓眉大眼，不同于宋佳的现代芭蕾，他跳的是古典舞，个子比宋佳还高挑壮实些，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点朴实，脑门上挂的成窜汗珠子都跟着抖落下来。
米洛洛站在教室门口有点不知所措，他听宋佳叫身边的人张君，也认出张君就是上午下课后扶着宋佳出教室的人，于是朝两个人鞠躬道：“宋学长好，张学长好。”
宋佳看他提着水桶，捞起挂在把干上的毛巾擦擦脖子上的汗，眨眨眼睛：“米洛洛是来打扫的？”
米洛洛点点头。
宋佳看看张君，抱歉道：“那要麻烦你再等会儿，我们这边还没有练完。”
其实舞校里晚上加练功的人多的是，只不过这幢楼里的舞蹈教室只有获得古楚风认可的人才可以使用。下午古楚风放了话，宋佳哪里敢不练，不练就等着第二天被抽筋拔骨。
“那……我可以留下来等着吗？”能留下来看两个学长练习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米洛洛听他们还要练就来劲了，也顾不得什么晚不晚的，双眼直放光。
宋佳和张君对看一眼，老师规定过，这里不许练私功，但是能破例住在古楚风对门的人，肯定不是普通招来只负责打扫的。只要米洛洛老老实实什么都不碰，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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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本来是舞校孩子们最宝贵的午休时间，宋佳却由于古楚风的要求，吃过中饭后立刻返回这幢独立大楼来找古楚风。这样的情况自宋佳三年前进入舞校已经不计其数，这是一种光荣，也是一种鞭策。
“老师，我来了。”
宋佳看到办公室里凭空多出来个没有穿校服的男孩子，只是礼貌的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门板，朝着古楚风微微鞠躬。
在这个学校里，也不是每个学生都有资格直接喊古楚风“老师”，绝大多数人都是喊他“古老师”，只有极少部分得到古楚风承认，如同古楚风弟子身份的学生，才有资格喊他一声老师。这仿佛是条无形的规则，那些想喊他老师，想上他课的学生每天都只有加倍努力才有希望争取到这份荣耀，而那些已经获得荣耀的人，只能更加努力，才能够对得起这个称呼。因此舞校的竞争十分激烈，每年从这里毕业出去的人都是佼佼者，各个团抢着要的尖子。
古楚风朝着宋佳招招手，十六岁的宋佳便很听话的走到他面前，低声唤道：“老师。”
他这声叫的有点委屈，古楚风扬起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怎么，今天还委屈你了？”
宋佳立刻摇头，“学生不敢。”
古楚风下巴一扬，“把上衣脱了。”
宋佳立刻把校服的棉袄和衬衫脱掉，露出上身来。他背上都是被棒子打出来的交错红痕，手臂上也有之前残留的还未曾退去的伤，少年人的身体很匀称，因为长年练舞，每条肌肉都异常流畅。
古楚风看过他的伤，斜眼又看一眼米洛洛的脸色，发现那孩子不但脸上没有露出惶恐的神色，反而是满脸的向往。古楚风在心里微微点点头，随后吩咐宋佳立刻把衣服穿好，“回去让张君给你上药，明天上课要是还让我看到你跳成那样的大跳，就不止这些了。”
宋佳没由来的一抖，老师的脾气他熟悉，如果是他说的不止这些，那就肯定不止这些，没准要脱层皮，不把你练到晕过去誓不罢休。
站在边上听着两人对话的米洛洛有些羡慕的看着，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古楚风对宋佳还是流露出些许疼爱的，会心细的给学生看伤，会对他提出最严厉的要求，他有那么多学生，唯独对宋佳比较特别，说明这个学生就是老师的心头肉啊！
想到这里，米洛洛看宋佳的眼光就更加不一样了。
古楚风低声又吩咐了宋佳几句，终于像是想起来边上还有人，指着米洛洛说：“宋佳，你把米洛洛先带去三楼舞房旁边的小房间住下，一会儿王工会带他去熟悉学校。”
米洛洛一听古楚风要给自己地方住，当下欣喜的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好。宋佳看他的眼神也有几分惊异，因为舞蹈房旁边的房间其实是间客房，以前是给来拜访古楚风的朋友住的，古楚风自己就住在那间房间的对面，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学生可以留在那个客房里过夜的。撇开这些不讲，学生……不都应该是住在学生公寓的么？
米洛洛显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古楚风能给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是千恩万谢了。他身上实在是半毛钱都没有，如果古楚风不收留他，他明天就要去孤儿院报道，或者是去大街上流浪。凄惨到那种地步，米洛洛不敢想，古楚风这里是他最后一搏。
离开办公室，宋佳熟门熟路的将人带到客房，米洛洛安静的跟在宋佳身后，没有多问什么。宋佳将人安排妥当后，看米洛洛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住下，古老师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宋佳能得到古楚风的青睐，自然也有他过人的地方。古楚风不多说，他就不多问，把人安排妥当就是他的任务，至于后面米洛洛会怎样，古楚风自然会有其他指示。
“谢谢！”米洛洛还沉浸在欣喜之中，盘算着要做点什么事情来感谢古楚风。这个房间比他从前住的地方好上太多，有空调有小卫生间，床是一米八的，整洁干净的床单让他忍不住都想扑上去打个滚。
“以后就叫我宋学长吧！”宋佳看了看这里也没缺什么，“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一会儿跟王工说。王工是咱们这里的后勤部长，人有点死板，不过心肠不坏哈！”
米洛洛把宋佳送到门口，回来后开始倒腾他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房间里有个小衣柜，米洛洛的衣服挂了没几件，空荡荡的。等他把东西收拾好，王工就来了。
王工大概五十岁的模样，人真的像宋佳说的有点死板，但绝对是个实诚的人。有话说话，从不夸大。米洛洛跟着他在诺大的校园里兜了一圈，去教务处报道后，王工交给米洛洛一串钥匙。
“古老师是咱们这里的代理校长，平常整个学校都是他管着，工作非常忙碌。按照古老师的吩咐，以后这幢楼的舞蹈教室卫生都由你负责，这些钥匙上贴着舞蹈教室的门牌号，你可千万别弄丢了啊。”
米洛洛慎重的接过钥匙，放在自己的裤兜里，又确认了一遍裤兜没有破洞钥匙不会弄丢，才重重点头，“是，谢谢王师傅。”
王工打开一楼某间舞蹈教室的门：“这幢楼共三层，第一层和第二层分别有两个舞蹈房，古老师的办公室和起居室都在第三层。对了，第三层的小舞蹈房是古老师专用的。如果你要打扫或者碰里面的东西，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起居室？这么说古楚风也住在这里？！
米洛洛吓一跳，这么说起来，自己跟古楚风这算住对门了？！
王工没管那么多，指着地板道：“一层的舞蹈室主要是给低年级和中年级的同学使用，二层的给高年级使用，古老师课不多，一天就上一节，但是有时候他会安排给学生开小灶，总体来说，你打扫的时间并不会很多。”
米洛洛一一应下，又听王工细细的跟他讲打扫的方法，回到住处以后就掏出纸笔记录下来，又在几个重点下面划上波浪线。傍晚的时候洛洛揣着饭卡去食堂买了两个最便宜的白米馒头，就着随身携带的咸菜吞下去，房间里有电热水壶，洛洛咕咚咕咚喝下半杯后打算去打扫二楼今天被使用过的舞蹈教室。
米洛洛手里有学生的生活作息时间表，知道这会儿该是上晚自习的时候。他经过古楚风办公室发现里面黑漆漆的，准确的说，现在三楼除了廊灯，所有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
米洛洛不是那么怕黑，他怕的是孤单。少年人清透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着，情歌从他这个年纪的人嘴中哼唱出来的时候甚至带上了几丝纯真和圣洁，可惜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欣赏到。
米洛洛提着水桶昂首阔步的走着，走到二楼舞蹈教室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灯居然全部都开着。
难道是忘记关灯？可是白天的时候也没有开灯啊……一向勤俭节约的洛洛皱起好看的眉头，为了节省时间干脆两手抱起水桶小步跑向教室。舞蹈教室既然归他打扫，在洛洛心目中，里面的东西就都归他负责。目前自己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唯一能为古老师做的，就确保每个舞蹈教室的整洁干净。
舞蹈教室里，宋佳和张君两个人正练的热火朝天。宋佳白天的大跳不合格，正在补跳两百个，张君练的是其他的，但是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到宋佳身上，偶尔两个人交流动作。
抱着水桶冒冒失失闯进来的米洛洛就这样把两个人的练功进度给打断了。
“呦，张君，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米洛洛。”
张君浓眉大眼，不同于宋佳的现代芭蕾，他跳的是古典舞，个子比宋佳还高挑壮实些，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点朴实，脑门上挂的成窜汗珠子都跟着抖落下来。
米洛洛站在教室门口有点不知所措，他听宋佳叫身边的人张君，也认出张君就是上午下课后扶着宋佳出教室的人，于是朝两个人鞠躬道：“宋学长好，张学长好。”
宋佳看他提着水桶，捞起挂在把干上的毛巾擦擦脖子上的汗，眨眨眼睛：“米洛洛是来打扫的？”
米洛洛点点头。
宋佳看看张君，抱歉道：“那要麻烦你再等会儿，我们这边还没有练完。”
其实舞校里晚上加练功的人多的是，只不过这幢楼里的舞蹈教室只有获得古楚风认可的人才可以使用。下午古楚风放了话，宋佳哪里敢不练，不练就等着第二天被抽筋拔骨。
“那……我可以留下来等着吗？”能留下来看两个学长练习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米洛洛听他们还要练就来劲了，也顾不得什么晚不晚的，双眼直放光。
宋佳和张君对看一眼，老师规定过，这里不许练私功，但是能破例住在古楚风对门的人，肯定不是普通招来只负责打扫的。只要米洛洛老老实实什么都不碰，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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