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亲爹_反派男配被我感化成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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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亲爹

  竞赛正式结束,结果三天后才能出,奖金和奖杯并不当场颁发,会随着成绩发往各高校。

  殿安市,殿安大学宿舍楼。

  易见绯早早收拾好行李,书包在上铺,他人背对着桌沿,等待通知出发。

  少年耳畔塞着耳机,修长指尖绕着雪白耳机线,右腕骨凸出那一块黑痣与左手黑色表带相呼,背挺得很直,时辰还早,窗户切割着闯入落在地面的不规则金灿光线,他上半身笼罩在阴处,眼眸半阖,细致的五官夺目至极。

  林深打量了片刻后,微微侧目,落在了窗外,心道这半个月不是宿舍就是实验楼,连晒太阳的机会都没有,易见绯皮肤好像更白了。

  林深垂眼瞥了一眼自己手腕,啧,还是健康肤色好,健康。

  不像林谣那蠢丫头,说什么男生肌肤白,更受欢迎。

  人是不经念的,下一秒,林深的手机在桌中心欢快蹦哒,易见绯瞥了一眼,伸手捞起朝靠在床沿看书实则神游天外的林深扔去。

  “哥哥,你出发了吗?我和大伯也在殿安,马上要回去了。哥哥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啊!”

  “哥哥,你们坐高铁还要五六个小时,飞机多快,就两个小时。哥哥,你上车了吗?”

  第三个问题:“哥哥,易见绯和你在一块吗?”

  果不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深合上书,塞入背包,拉上拉链:“还在学校宿舍,在等带队老师通知上车时间。”

  “哥哥,我们住的酒店离你那很近。顺路去接你吧,反正是大伯的私人飞机。”林谣一身名牌,背着个最新款限量小挎包,正坐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侧厅,眼睛落在不远处讲电话衣着得体,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林阳秦身上,正是林深的父亲。

  “是顺路接我,还是顺路接别人。”林深对林谣那些小九九了如指掌,忍不住逗她:“你还学会借花献佛了。”

  林谣:“哥哥,你就说要不要一起走吧。我特意请假跑过来的。”

  挂了电话的中年男人,身着蓝色衬衫,黑色西裤。身材、面容、保养得极好,自有一股多情的成熟感,他走到沙发背后,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按在小侄女头上,笑着道:“在和哪个男生聊天?笑得这么开心。”

  林谣仰着笑脸,:“是哥哥,大伯,你让哥哥和我们一起走吧。”

  林阳秦挑了挑眉,哦了一声:“手机给我,让我和阿深讲两句。”

  林谣乖乖递了电话,林深却在听见林阳秦的声音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有丝抗拒般。

  然后电话已落入林阳秦手上,林深也只得出声:“爸。”

  “嗯,竞赛结束了?要和我一起回去吗?你妈也好久没见到你了。前两天我出差到这,她还想往我行李箱里塞你的衣服,怕你着凉。”

  一提母亲,永远是林深的软肋,那抹抗拒和拒绝的想法,被抛之脑后。

  “那我得跟我们带队老师说一声。”带队老师是教育局派发的,并不属于南市高校的任职教师,他只负责学生们竞赛期间的相关事宜及出发回程的安排。

  “行,半小时后,我让司机经过殿安大学,捎上你。”林阳说完,林谣一蹦三尺高,抓着他举手机的那只手,撒娇道:“大伯,哥哥还有一个同学也在呢,可不可以也捎上他。不然他一个人坐高铁好无聊的。”

  “你问问你同学要不要一起走,如果人家不愿意就别勉强。”林阳秦无奈看林谣一眼,捎带上一句,电话那边的林深已经挂了电话。他将手机还给林谣,特意打量了她一番:“谣谣是不是对阿深的同学有意思啊!上次脸受伤是不是也和人家有关。”

  林谣瞪大了杏眼:“大伯,你怎么看出来的。是不是……”她话音凝滞了片刻,又认为林深不是那种爱说闲事闲话的人,只好说:“大伯,你别告诉我爸我妈,尤其是我妈,不然她肯定要从国外飞回来骂我了。”

  “一诈就诈出来了,女孩子心思可不能这么单纯,最容易被男孩子骗。”林阳秦游历花丛,横纵欢场多年,林谣这点女儿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但话也点到为止,毕竟不是他亲女儿。

  办完退房手续的生活助理拉着自己和林阳秦的行李走向他们,恭敬地道:“董事长,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林谣打量了好几眼前凸后翘,脸蛋艳丽的年轻女助理,就知道一定不是简单的生活助理这么简单,难怪哥哥见着大伯总是不快。

  暗自有些后悔的林谣低着头,盯着蹭亮能照映出自己身影的地面,祈祷待会林深看见了,别闷闷不乐。

  她清楚林深不是个会因为自己情绪不好牵连别人的人,她心疼这样的林深,也心疼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伯母。

  林阳秦亲自接了行李箱,对扶着自己行李箱的女助理说:“你自己打车去机场,费用回公司报销。”

  女助理错愕了一下,但也明白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她应声先离开酒店大堂,拦了一辆等在那的出租车,上车之前回头望了一眼,但林阳秦连眼角都不曾施舍似的落在她身上。

  扭回头,她眼睛悄悄红了,坐进车里,报了机场名。

  “我们也该走了,从这过去,应该刚好接到阿深。”林阳秦扶在她肩头,往旋转门走去。

  林谣手指揪着包,想问又不能问,她曾经问过妈妈,大伯这么花心,爱他的女人前仆后继,怎么赶也赶不走,为什么伯母什么都不做,还能继续地过下去。

  妈妈告诉她:大伯的挚爱是大伯母,其他女人不过是一时的调鲜剂,他心还在大伯母身上。不然这么多年过去,外面那些女人早就耀武扬威了。但凡敢和你伯母叫板的,下场比一无所有还惨。你伯父这个人,深情也是深情,无情也是无情。

  她不解,心里有爱的人,怎么还能接受别人。

  她妈妈眼神同情地说:“因为诱惑比挚爱更有吸引力。爱情抵不过诱惑,只能一败涂地。”

  “小丫头怎么一脸不高兴,谁得罪你了?不是马上就要见哥哥和喜欢的人,苦着张脸被误会,我可不帮你解释。”林阳秦拍了拍她后脑勺,打开了笔记本办公。

  成熟英俊的侧脸在外人看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岁月不仅没有腐蚀这双多情的桃花眼,反而增添了看人一眼,便让人心神荡漾的魅力。

  高级轿车行驶在路上,司机技术好,平稳地无一丝颠簸,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转至殿安大学城正门,缓冲带接近十米,饶是车技再好,也免不了震动所带来的颠簸。

  林阳秦索性合上笔记本揉了揉眉心,林谣迫不及待降下车窗,目光在大学城进进出出的人影搜索,日头不晒,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咕哝道:“是不是还没出来啊。”

  林阳秦递上自己的墨镜:“再找找,人那么多,你看得跟走马观花似的,就算站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看见。”

  他的墨镜对林谣来说,太大了,得用手撑着才能不往下滑,有了墨镜,林谣这才仔仔细细地往人海里如探照灯般,寻找着心心念念的两个人。

  易见绯起初在林深问他要不要一起提前回去时,是拒绝的。他并不想欠人人情,况且和林深关系也没好到可以产生金钱方面的纠葛,但林深在拒绝后,又狡猾地说,你难道不想早点见到祝隐老师吗?

  易见绯:“……”

  想,很想,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人。

  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透了他纠结的内心的林深在给带队打电话时,特意加上了易见绯的名字,带队老师虽然每年都不同,但对林深的身份,都是知晓的,很快同意,只是回去让他们和班主任说明一下情况。

  就这样,易见绯单肩背着书包,跟在林深后面离开宿舍楼,穿过北一楼时,一些大一大二的学姐趴在窗口,有些手机忘了关闪光灯,接二连三的闪烁。

  易见绯不自在侧开脸,林深倒像是习惯了没躲没闪地对易见绯说:“比起送我带香味的情书,拍照片什么的,简直是友好的了。”

  易见绯没收过情书,可他也深有体会,每天早晨见林深桌面抽屉塞满了少女粉色情书,各类清新的香水味凑在一块,对嗅觉神经来说,就是世纪般的灾难。

  穿过北一楼,再经过一栋造型似国家博物馆的图书阅览馆,离校门还有五百多米,易见绯一路缄默,只听林深说话。

  “这次成绩不知道怎么样,我认为我总分应该挺好。你比我拼,你可能在我之上。”

  易见绯难得回了一句:“比你努力,不一定就比你厉害。数学大部分靠天赋,而不是努力。竞赛也一样,努力如果有用,一个星期前的那个竞赛生也不会哭鼻子先打道回府了。他分数被拉下太多,后面的难度又增高,他知道自己没有翻盘的可能。”

  难得会长篇大论,林深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又笑了:“看来这次竞赛带给你的经验,比竞赛本身还具有意义。”

  旁边一个绑着高马尾的漂亮女生和另一个女生互相推搡着拦在了他们面前,手机界面还保持在二维码上:“那个,两位未来的学弟,能否提前加个微信。”

  “未来和提前”两个字,用的很微妙。

  仿佛光看一张脸就断定他们能考入殿安大学似的,林深刚想开口拒绝,被一个女生用手机几乎怼胸的易见绯就先拒绝了:“抱歉,殿安大学对我来说,是座难以攀越的大山。”

  林深:“……”你好谦虚啊。

  被拒绝的女生也挺尴尬的,红了红脸,咬着唇收回手机。

  扎高马尾的女生看林深一眼,手里的手机也默默收回去,拿不信的眼神盯着他俩:“这样啊,可是看你们能坚持到最后一天,应该能考得上吧。”

  “运气吧。”林深说。

  扎马尾女生:“……”

  人家拒绝得这么明显,饶是再不想放过两个帅哥,也只得让路。

  路上一些蠢蠢欲动的女生见两个女生被拒绝,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登时进入参禅状态,望天望地望图书馆了。

  没了阻拦,易见绯和林深并肩前行,易见绯比林深矮了一个头,但身材比例极度协调。他脖子还缠着耳机线,他低头用手指慢慢缠好,没理会四周边投来的视线。

  将脑袋探出车窗的林谣,视线触动踱步而来的两人时,激动地将上半身也探了出去,朝他们使劲挥手:“哥哥,哥哥,这儿。”

  她敢叫易见绯的名字,易见绯对人实在是冷淡,投来目光的眼睛也像是一颗不带感情色彩的琥珀珠。

  好难接近的,林谣心想。

  不过,有那样悲惨的遭遇,悲惨的身世,性格冷淡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哥看到你了,注意安全。”林阳秦抬手将人拉回来,无奈地道,但他视线落在林深身边的易见绯身上时,倏地皱起了眉,一向漫不经心的眼神也渐渐凝重起来。

  无他,易见绯除了遗传林阳秦的桃花眼,脸型和其它五官组合,与易敏如出一辙,连肤色也遗传了易敏的冷白。

  “你哥同学叫什么?”林阳秦突然问。

  被迫乖乖坐好的林谣覷着林阳秦莫辨的神色,还以为是因为自个的因素,乖巧作答:“易见绯,容易的易,看见的见,绯色的绯。”

  姓易?

  林阳秦往后仰靠在真皮垫上,眯了眯眼,他记忆超群,对易见绯那张脸有似曾相识感,过往女人多得数不清,头绪一时难以理清。

  在林谣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挥手大喊时,林深哪怕瞎,耳朵也听见了。带着易见绯走近停在路边暂时停靠点的劳斯莱斯,敞开的车窗,他视线越过林谣和林阳秦对上,示意易见绯坐副驾驶,他自己坐上了后座:“爸爸。”

  林阳秦腿上还放着笔记本,他双手合十置在上方,低声应了一声,而后道:“你们学校这次竟然还能有人跟你一起去竞赛?成绩应该不错吧。”

  坐在前方的易见绯在司机提醒下,扣上了安全带,将书包堆在前方落脚处,包有些鼓,空间空阔也还是有些拥挤,正好抵着他的双膝。

  祝隐说过,对外人,要礼貌,要微笑。

  易见绯礼貌地侧着身子,琥珀色眼珠闪烁着亮光,桃花眼弯到恰到好处:“我是林深同桌,数学成绩还可以。”

  那股怪异感,一下一下缓慢地撞击林阳秦心腔,他忍不住换了个坐姿,拿眼打量他。少年脸很小,鼻峰秀气,嘴唇娇艳,皮肤在光下白得透明,身高方才目测一米七五左右。远看隽秀,近在咫尺看了更觉俊美地惊人。

  这样的容貌若是安在哪个女人身上,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激烈,就好像是惊鸿一面,又好像是曾经有过的露水姻缘。

  “能成为阿深同桌,那一定很厉害了。我记得阿深的班主任说过,女生不能和阿深坐一起,男生不能与阿深比肩的,也不能坐一起。还以为高中三年,阿深就一个人一桌。”

  林深无奈道:“那又有什么用,那些女生还不是往我抽屉里桌子上堆吃的和小礼物,想送回去都找不到人。有些留下署名的,我一个个还回去,结果被起哄。实在太烦了。”他心有余悸地感慨:“幸好有肖老师。”

  坐人家车上,易见绯不好意思自顾自听歌,只能目视前方,和司机一般做个听众。

  不安分的林谣在易见绯上车后,便按耐不住想找易见绯搭话,可她坐在副驾驶座后面,说话也不方便,只好把林阳秦给她买的零食糖果,抓了几颗,伸手往前递去:“易见绯,你吃糖吗?你吃的吧?你低血糖我知道。”

  “谢谢,我身上有。”易见绯为了增加可信度,还真从背包侧袋掏出一颗水果味的。

  “哦。”林谣失落地收回手,似乎想起了身边还坐着一位亲哥,她塞给林深,讨好道:“哥哥,你吃。”

  “谢谢,我没有低血糖。”

  明显是在讽刺她,林谣撇撇嘴,收回手。

  林阳秦打量够了人,视线落在他手腕的那只表上,衣物和背包都是再普通不过,唯独手表有些价值。看来家境一般。

  “小朋友,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应该也付出不少心血吧。”

  易见绯动了动唇,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他右手用尽全力地攥紧,掌心蔓延到心口的疼痛提醒着他,方才不至于失态。林深和林谣对视一眼,也没擅自搭腔。不该也不能,自以为是的帮腔,很可能会让易见绯陷入更难过境地。

  与浅黑色发丝不同,易见绯的睫毛漆黑如墨汁,浓密似小扇般,在眼下投成一片阴影,车厢很安静,静得只听见车在路上高速行驶破开厉风的声音,他右手轻轻搭在左手手腕,冰凉的掌心贴着温润的表盘,泛着疼痛的心脏犹如打了一剂杜冷丁,顷刻间平静。

  “我没有爸妈,只有一位姐姐。”他是这样解释的,也早就想对任何问他父母是做什么的人这样回答,他从出生就没见过父亲,记事起,就只有一个视他如仇人的母亲。过着生不如死的每一天。

  若是祝隐不曾闯入他的世界,将他带走,他不清楚自己还能熬多久,坚持到哪里。可能继续苟延残喘踽踽独行地活着,也可能选择在哪天崩溃地选择死亡,死对他来说,反而没那么恐惧,是解脱,也是往生。

  “是吗,那你姐姐挺了不起的。”

  “是的,她很了不起。没有了她,就没有现在的我。”易见绯露出了不再是敷衍的笑,这让林阳秦感到诧异。

  好在他也有基本的涵养,不再多言。

  易见绯垂下眼睛,瞥向手腕表盘,目光温柔。

  耳畔回荡的是一道略带哄、安慰的女声:“你母亲不爱你,我会爱你,这个家也会爱你。”

  他唯一的家人,就只有祝隐了。

  司机开车间隙,抽空看了一眼低着头盯着表盘的少年,心生同情。没有父母四个字,语气听不出怨恨,甚至听不出别的,就好像是别人突然向他提起两个陌生人的名字,问他认不认识,他茫然地做了回答。

  殿安最大的机场离殿安大学路程不是很远,再加上去机场那段双向车道笔直宽阔,并不需要跟市区似的走走停停,花了不到四十分钟,便到了机场。

  林家的私人飞机一直是林阳秦出差期间的出行工具,他们一到,就有人引着他们进了免安检的通道通往航站楼。

  私人飞机内部精致奢华,三位微笑得体的空姐替他们放好行李,端茶递水摆上水果糕点,在得到林阳秦的指示后,一直等待着的飞机缓缓滑入跑道,直入云霄。

  置身云层,如漫云端。

  在飞机起飞那刻,易见绯心率停滞了一秒,与坐电梯的感觉不同,但又有那么一丝的相同。

  感到害怕、不安心的瞬间,他会下意识去摸表,就好像祝隐陪伴在他身边。

  林谣如同到了自己家,趴在靠窗的餐桌,两条腿时不时往前踢,她将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推到易见绯面前:“易见绯,吃一些吧。飞机要两个小时才能降落。”

  推到他面前的零食餐盘是三层糕点架,底层是各类三角形点缀着樱桃、草莓、树莓的小块蛋糕,中间层是五颜六色的马卡龙,最上层则是形状各异的巧克力。

  诱惑力很大,但易见绯却没有动。他婉言谢绝。

  林深正坐在长形沙发那和林阳秦喝茶聊天,尽管不认同父亲的多情花心,可终究是最疼自己最爱自己的父亲,林深一般只要不看到林阳秦身边有女人缠着,心情都会很好。

  此时也不例外,林阳秦问他寒假要去哪里度假,还推荐了不少地方,只给意见供他参考,从不指手画脚干涉林深的决定。

  林深为难片刻,反问道:“妈妈喜欢哪里?寒假就去哪里。”

  林阳秦宠溺地拍拍林深肩头,语带欣慰:“在你心里,果然妈妈才是第一位。当然,在我心里也是。你妈妈想去海岛度假,气候温暖,又有热带水果供她吃个够。”

  易见绯羡慕地看着沙发上那对父子,他也不懂,为什么他会羡慕。明明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从小被喊到大的野种,对父亲的期待,在六岁生日那年被打得奄奄一息时,就已消失殆尽。

  “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祝隐老师怎么养得起你。”心大的林谣没有观察到易见绯眼底那抹黯然,手掌托着下巴,直勾勾望着易见绯。

  许是林谣对他关心,他不忍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她,易见绯说:“我不是挑食,只是肚子不饿。而且,我已经沾了你们的光,免费蹭了一趟飞机。”

  简而言之,他不能再蹭吃蹭喝了。

  林谣没想到,易见绯原则性这么强,不能强迫他吃,更不能把东西塞进他嘴里。只好放弃了,没抱太大希望和他聊起天:“你真的不挑食吗?”

  “不挑。”

  咦,会回答她。

  “那有没有讨厌吃的?”

  香菜两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易见绯却抿住唇,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易见绯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祝隐的身影,然而他右手点了点腕表,一语双关道:“我很喜欢它(她)。”

  “啊,是这款手表。我暑假在商场专柜看到过,本来都要买下了,林深哥哥不同意,他说不适合我。”林谣坐直了身体,够长了脖子去看易见绯腕表:“不知道这款女士表还有没有。等回南市了,我再去那家专柜看看。戴在你手上,很漂亮,和你手真配。”

  “谢谢。”

  他望向窗外的湛蓝的天空,底下是翻滚的云浪,他不知已经到了哪,但回到祝隐身边的心情是急不可待的。

  林谣双手捧着脸,又开始盯着易见绯侧脸痴痴地看,心想,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

  她是个行动派,心这般想,行动也迅速跟上,将摄像头对准易见绯:“我能拍一张你侧脸吗?就一张……顺便……”

  易见绯张口要拒绝,林谣就接着把剩下的话说完:“……顺便发给祝隐老师,问她好不好看。祝隐老师眼光那么好,一定会喜欢的。”

  神差鬼使的。他应了声好。甚至连动作也没变,唯有搭在桌沿的手臂,尾指轻轻翘了翘。

  “真的?”林谣不敢置信地问道,声音有些大,惊扰了沙发休息区谈话的父子俩,纷纷转头往餐厅方向看,林谣朝他们吐吐舌头,手机对准易见绯,咔擦一声,一张惊艳堪称完美的侧颜照收录进了相机。

  两个小时后,抵达南市。

  林谣说到做到,一下飞机便发送给了祝隐,语音一并打包过去。

  林谣:[祝隐老师,我就随手那么一拍,照片是不是很好看。]

  彼时正在家里吃午饭,边看剧的祝隐也被易见绯这张侧颜杀给狙击到了,忍不住按了收藏。

  祝隐:[好看,很好看。你拍照技术也很好。]

  林谣:[祝隐老师,你不能再夸我了,我哥说我尾巴都翘到天上了。]

  祝隐:[你怎么和易见绯在一起?]

  林谣:[我接的哥哥和易见绯,一起坐我大伯的私人飞机回来的。比高铁快了四个小时呢!]

  有一刹那,祝隐是失神的。

  连手机落在桌上也没反应过来,林谣的大伯,林深的父亲——林阳秦。

  曾经在易敏抱着易见绯找上他,要他负责时,他不仅冷酷无情地拒绝承认易见绯的存在,还扬言易敏要是敢不识相的到处宣扬,会让他们母子活得比死还难过。

  不信他会真狠得下心的易敏企图将事情闹大时,便被林阳秦花点钱叫人去解决他们母子,祝隐没有易敏身上的记忆,无从得知。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9528身上:“系统,林阳秦派去的人是怎么解决易敏母子的?”

  9528:“威逼、胁迫、驱赶。年轻时的易敏是真的美丽,林阳秦派去的人,临时见色起意,就……就当着三岁的易见绯的面,你懂的。”

  祝隐:“……”懂!

  易敏那天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拿易见绯出气,好像将对林阳秦的恨,一概发泄在了易见绯身上。还找了个有钱老头子做靠山,捞了套房子。被老头子玩腻甩了,又想不开去勾搭有妇之夫,被人家老婆当街暴打。再后来,你不就全知道了,又卖又抽,彻底将易见绯当成了出气筒,有时候我都觉得,易见绯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医学奇迹。

  9528说:“林阳秦不相信易见绯是他的儿子,毕竟他们一夜情后就没再联系。三年后易敏突然找上门,说他有个私生子,傻子才会接受。除非去做亲子鉴定,可林阳秦连亲子鉴定也不愿意做。他坚信易见绯绝对不是自己的种。”

  祝隐愤恨一拍桌子:“人渣、渣男……”

  激动过后的下一秒,祝隐捧着拍肿的手,两眼泪汪汪地吹气。

  9528:“……”

  失去了胃口的祝隐担忧的坐在了沙发上,捧着手机发呆。

  “系统,那个人渣应该不会认出易见绯是十二年前那个找上门的小孩子吧。”如今易见绯也十五岁了,林阳秦不可能会弄死他。再说了,距离十二年再碰上面,除非那渣男的大脑是精密的电脑,所有记忆都留存,不然根本不可能认出。

  9528安慰她:“宝贝,你想想。一夜情的时候黑灯瞎火,三年后易敏抱着孩子上门,他注意力肯定都在孩子身上哪有空看易敏长啥样。”

  事实也是如此,在起初产生的似曾相识逐渐淡去后,林阳秦与易见绯在机场分别,再没有想起易见绯。只以为是曾经那个玩过的女人,面相与易见绯相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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