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祝川身份特殊，段一弦本打算找一家隐蔽性好些的私房菜馆，被祝川以“你吃烧烤难道还跑去西餐厅”为由一票否决了。
“可是去夜市人很多，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段一弦担心道。
祝川摊手：“你觉得我这样会被认出来？”
段一弦将他打量一遍，确实，穿着黑T，短裤，运动鞋，带着鸭舌帽的祝川，要是再配上只滑板就是妥妥的夜行少年，要不是他知道他是谁，肯定不会将他和荧幕上气场全开的影帝联系在一起。
段一弦妥协了。
两人在附近大学城旁边的夜市随便找了家店在角落位置坐下，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放学的大学生们是夜市食客的主力，来来往往都是朝气蓬勃的面庞，他们两个坐在其中难得没有任何违和感。
段一弦做主点好菜，等待的空隙好奇宝宝似的四下张望，感叹道：“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也很喜欢和室友这个点出来吃饭，后来毕业了大家就很难聚在一起了，吃了那么多地方的东西，总觉得还是学校附近的最好吃。”
“你才毕业不到两年吧，一副已经年过半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祝川抱着手看他：“嘲笑我这个离校七年的老人？”
“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感叹一下。”段一弦说：“而且祝川老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毕业七年的人，比好多在校大学生看起来都要年轻！”末了仿佛知道祝川会说什么，先一步补充道：“当然，以上都是小段真情实感，绝对没有在放彩虹屁的意思。”
祝川轻嗤：“算了吧，我对装嫩没兴趣，这话你留着自己用更适合。”
比起他这个已经自主步入养老阶段，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老年人，段一弦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更像个没有迈出过学校大门涉世未深的学生。
不过段一弦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祝川老师，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他低头拿出身份证一本正经放在他面前，试图扭转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你看，我已经成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朋友较真的这股劲总让祝川觉得好笑，拿过身份证装模作样看了一眼：“证件照拍得不错。”
上面的人看着比现在胖一些，应该是婴儿肥没消，下巴也不像现在这么尖削，连带酒窝看起来都更深：“不过看着更像未成年了。”
段一弦把身份证仔细收起来，说：“不是像，那个时候真的刚成年，是高考时照的了。”
老板是个实在人，同其他所有都是男生的桌一样，端了小龙虾上来还要跟他们喝一杯，祝川无所谓，段一弦不行，连忙摆手客客气气拒绝：“我酒量很差的，不能喝。”
老板也不强求，乐呵呵用酒跟他们碰了杯加多宝就走了。
段一弦践行自己说过的话，带上手套认认真真给祝川剥起虾来。
将泛红的虾肉放进祝川面前的盘子，段一弦盯着看了好几眼，忽然开口问：“老师知道小龙虾曾经跟螃蟹结过婚吗？”
“？”祝川蹭蹭冒出一脑袋问号：“什么东西？”
段一弦说：“从前就有一只螃蟹喜欢一只小龙虾，可是小龙虾很快跟另一只螃蟹结婚了，螃蟹难过了很久，某天有人忽然告诉他说，另一只螃蟹死掉了，这只螃蟹就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
祝川没懂他想说什么，问：“然后呢？”
段一弦：“然后那个人很遗憾地告诉他，小龙虾又结婚了，螃蟹就说没关系，我可以等，那个人就说，不行你等不到了，小龙虾这次嫁的是乌龟啊。”
他说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起来了，酒窝乍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是个笑话？”
段一弦点头：“是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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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川面无表情哈了声，低头塞了口虾。
段一弦对他的不捧场一点也不生气，毕竟每次他给妹妹或者谢了讲笑话，他们也都是这个反应。笑眯眯将新剥好的小龙虾继续往他自己面前放：“祝川老师，谢谢你愿意赏脸参演。”
“谢过一次就行了。”祝川说：“没赏脸，如果不是剧本好，你三跪九叩我也不会接。”
“老师这算是在夸我吗？”段一弦问。
“你觉得是就是吧。”
段一弦说：“虽然夸我的人已经很多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不知隔壁桌两个女生已经偷偷看了他们很久，直到他们快要吃完了，终于鼓起勇气起身走过去，在段一弦面前停下。
“同学。”长卷发的姑娘微微红着脸递上手机：“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段一弦正擦手，闻言抬头看她，长发姑娘这样近距离看清他的样子，被身后短发的姑娘推了一下腰，很快连耳朵也红透了。
“可是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段一弦说：“我已经毕业很久了，今天只是跟朋友一起过来吃个饭。”
女生忙道：“没关系，就算不是一个学校，加上了平时也能聊聊天呀。”
“可是我手机没电了。”他面露为难，借口说得没底气。
“啊......”长发女生咬着下唇，将目光投往坐在段一弦对面被帽檐遮得看不清长相的男生身上，鼓起勇气问：“那我可不可以先加你朋友，等你朋友回去了再把我推给你？”
祝川头也没抬：“不好意思，我没手机。”
没手机......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气氛有点尴尬。
对方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直白，长发姑娘抿着嘴转身想走，短发女生对祝川的态度有点气不过，忍不住道：“现在什么社会，怎么会有人没手机？那你平时怎么跟别人联系？”
祝川将帽檐往下又压了些，往后一靠，就算只露出小半张脸，已经足以让人感受到他满脸的刻薄：“我喜欢飞鸽传书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生咬牙还想说话，长发女生已经经不住这样尴尬的气氛，低头对短发女生小声说了什么，强硬地拉着人离开了。
段一弦等到两人走远，慢慢吞吞继续擦手上的油渍，犹豫着小声问：“她们毕竟是女孩子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祝川扬起下巴睨他，用嘴欠揍的语气说出最委屈的话：“那她们凶我，你怎么不管管？”
段一弦眨眨眼，乖乖闭嘴了。
随着一个小插曲结束，这顿晚饭也结束了。
段一弦主动跑去找老板结了账，回来问祝川：“老师怎么回去？需要我帮忙叫个车吗？”
祝川说不用：“我助理快到了，一会儿他会送我们回去。”
于是段一弦又蹭了个顺风车。
快到楼下时收到段一雪发来的消息，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被狼外婆抓走了，在得知他是和祝川一起回来的之后立刻将尖叫刷过满屏，一下嚷嚷着要下来接他，一下又说换了睡衣没脸见人，嘤嘤嘤地要他给她要个签名作为错失面见偶像机会的安慰。
段一弦谨遵妹命，幸不辱命在下车前丛书包里找出纸笔要到了祝川的签名。
临到车子停稳刚拉开车门，就听见祝川在背后凉嗖嗖叫他，转身过去，祝川对他摊开一只手：“喂，段蛋蛋同学，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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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去夜市人很多，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段一弦担心道。
祝川摊手：“你觉得我这样会被认出来？”
段一弦将他打量一遍，确实，穿着黑T，短裤，运动鞋，带着鸭舌帽的祝川，要是再配上只滑板就是妥妥的夜行少年，要不是他知道他是谁，肯定不会将他和荧幕上气场全开的影帝联系在一起。
段一弦妥协了。
两人在附近大学城旁边的夜市随便找了家店在角落位置坐下，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放学的大学生们是夜市食客的主力，来来往往都是朝气蓬勃的面庞，他们两个坐在其中难得没有任何违和感。
段一弦做主点好菜，等待的空隙好奇宝宝似的四下张望，感叹道：“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也很喜欢和室友这个点出来吃饭，后来毕业了大家就很难聚在一起了，吃了那么多地方的东西，总觉得还是学校附近的最好吃。”
“你才毕业不到两年吧，一副已经年过半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祝川抱着手看他：“嘲笑我这个离校七年的老人？”
“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感叹一下。”段一弦说：“而且祝川老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毕业七年的人，比好多在校大学生看起来都要年轻！”末了仿佛知道祝川会说什么，先一步补充道：“当然，以上都是小段真情实感，绝对没有在放彩虹屁的意思。”
祝川轻嗤：“算了吧，我对装嫩没兴趣，这话你留着自己用更适合。”
比起他这个已经自主步入养老阶段，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老年人，段一弦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更像个没有迈出过学校大门涉世未深的学生。
不过段一弦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祝川老师，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他低头拿出身份证一本正经放在他面前，试图扭转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你看，我已经成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朋友较真的这股劲总让祝川觉得好笑，拿过身份证装模作样看了一眼：“证件照拍得不错。”
上面的人看着比现在胖一些，应该是婴儿肥没消，下巴也不像现在这么尖削，连带酒窝看起来都更深：“不过看着更像未成年了。”
段一弦把身份证仔细收起来，说：“不是像，那个时候真的刚成年，是高考时照的了。”
老板是个实在人，同其他所有都是男生的桌一样，端了小龙虾上来还要跟他们喝一杯，祝川无所谓，段一弦不行，连忙摆手客客气气拒绝：“我酒量很差的，不能喝。”
老板也不强求，乐呵呵用酒跟他们碰了杯加多宝就走了。
段一弦践行自己说过的话，带上手套认认真真给祝川剥起虾来。
将泛红的虾肉放进祝川面前的盘子，段一弦盯着看了好几眼，忽然开口问：“老师知道小龙虾曾经跟螃蟹结过婚吗？”
“？”祝川蹭蹭冒出一脑袋问号：“什么东西？”
段一弦说：“从前就有一只螃蟹喜欢一只小龙虾，可是小龙虾很快跟另一只螃蟹结婚了，螃蟹难过了很久，某天有人忽然告诉他说，另一只螃蟹死掉了，这只螃蟹就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
祝川没懂他想说什么，问：“然后呢？”
段一弦：“然后那个人很遗憾地告诉他，小龙虾又结婚了，螃蟹就说没关系，我可以等，那个人就说，不行你等不到了，小龙虾这次嫁的是乌龟啊。”
他说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起来了，酒窝乍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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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对他的不捧场一点也不生气，毕竟每次他给妹妹或者谢了讲笑话，他们也都是这个反应。笑眯眯将新剥好的小龙虾继续往他自己面前放：“祝川老师，谢谢你愿意赏脸参演。”
“谢过一次就行了。”祝川说：“没赏脸，如果不是剧本好，你三跪九叩我也不会接。”
“老师这算是在夸我吗？”段一弦问。
“你觉得是就是吧。”
段一弦说：“虽然夸我的人已经很多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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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长卷发的姑娘微微红着脸递上手机：“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段一弦正擦手，闻言抬头看她，长发姑娘这样近距离看清他的样子，被身后短发的姑娘推了一下腰，很快连耳朵也红透了。
“可是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段一弦说：“我已经毕业很久了，今天只是跟朋友一起过来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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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手机没电了。”他面露为难，借口说得没底气。
“啊......”长发女生咬着下唇，将目光投往坐在段一弦对面被帽檐遮得看不清长相的男生身上，鼓起勇气问：“那我可不可以先加你朋友，等你朋友回去了再把我推给你？”
祝川头也没抬：“不好意思，我没手机。”
没手机......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气氛有点尴尬。
对方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直白，长发姑娘抿着嘴转身想走，短发女生对祝川的态度有点气不过，忍不住道：“现在什么社会，怎么会有人没手机？那你平时怎么跟别人联系？”
祝川将帽檐往下又压了些，往后一靠，就算只露出小半张脸，已经足以让人感受到他满脸的刻薄：“我喜欢飞鸽传书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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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等到两人走远，慢慢吞吞继续擦手上的油渍，犹豫着小声问：“她们毕竟是女孩子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祝川扬起下巴睨他，用嘴欠揍的语气说出最委屈的话：“那她们凶我，你怎么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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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主动跑去找老板结了账，回来问祝川：“老师怎么回去？需要我帮忙叫个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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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谨遵妹命，幸不辱命在下车前丛书包里找出纸笔要到了祝川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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