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段一弦他们去吃饭的地方是谢了订的,城中心一家很有名环境也很不错的日料店，进门就有穿着和服的服务员主动上前将他们领到包间。
“怎么样，还行吧？”谢了喜滋滋地求夸奖：“我之前在网上就看上这家店了,大众评论平均48分,比同行高出一大截，就一直想要来看看。”
“那怎么拖到今天才来？”
“这不是觉得一个人大老远的过来吃着没意思嘛。”
段一弦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把蛋糕放在旁边置物的桌面上。
想了想，说：“虽然是这样,不过如果我下次不在清江，不能跟你一起吃饭的话，你可以拍照片或者录视频给我直播,我远程跟你分享。”
“哈哈！行,下次我试试。”
落座点好吃的，日料等待的时间比较长，两个人就开始讨论起谢了刚签约出版的那本新书，中间收到了祝川发来的信息问他人在哪，段一弦忘记了店名，直接把地址分享出去,问他怎么了吗？
祝川回复说没怎么：[确认一下你的人身安全。]
段一弦忍不住笑起来：[我和我朋友在一起呀,怎么会有什么危险,祝川老师工作结束了吗？]
祝川回了个嗯，段一弦说那老师早些休息，祝川便没有再回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下手机抬头，就看见谢了坐在对面手撑在下巴看他，目光意味深长：“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
“你又在胡乱脑补了吗？”段一弦解释说：“是祝川老师，他拍戏结束了问我在哪里,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安全。”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不能，不过架不住祝川老师人好呀。”
段一弦说着，倒是想起了早上的事：“今天上午祝川老师还约我一起吃晚饭，也是说发现了一家挺好吃的店，想去试试，不过我已经答应了要来陪你，没有办法跟他一起去。”
谢了问：“你们每天都一起吃晚饭？”
“差不多吧。”段一弦说：“一个剧组大家一起收工，我们又住隔壁房间，很方便。”
谢了若有所思，捏着下巴边想边问：“不过我听外界说，祝川这个人脾气不大好，你们才认识多久，怎么感觉关系突飞猛进，都快赶上我了？当然声明一下，我不是吃醋啊，就是纯粹的好奇，说来听听？”
“这个我也不知道”段一弦认真思索：“不过祝川老师其实真的没有传言那么夸张，他人很好，也很会照顾人，而且演技也特别好，对待工作敬业，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甘蔗，外界的传言很多都不靠谱的，你看像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传成了一个四十岁的大叔。”
谢了没说话。
没那么夸张他信，不过从之前去剧组短暂的探班来看，倒也没有到很好会照顾人的地步，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得浑身是优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儿菜上齐，谢了主动结束这个话题，跟他讨论起食物来。
吃到一半，谢了说：“要不先拆了蛋糕吃点儿？我怕一会儿吃饱了就吃不下了，庆祝嘛，总要有仪式感，只吃一口也是庆祝了。”
段一弦表示赞同，放下筷子很快拆了蛋糕包装，给自己和谢了各切了一小块，粉嫩嫩的草莓花型点缀着樱桃，看起来就很喜庆。
段一弦说：“本来还想给你准备礼物，不过时间太匆忙了，只勉强够做个蛋糕，等下一次，我会好好给你准备礼物，把这次的也补上。”
“不用，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不是客气。”段一弦认真说：“不是花钱就是客气的。”
“好好好行！你说都对！”谢了深谙段一弦在某些小事上的坚持，明智地决定不跟他掰扯，他说什么他只要点头赞同就行：“那得加油，争取收到你补的礼物。”
段一弦高高兴兴说好，塞一口蛋糕，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迅速化开，香香软软的食物他一直都很喜欢。
边吃东西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谢了聊天，饮料快喝光了，段一弦正想问他要不要喝点其他的，就发现谢了忽然不说话了，抬头望着他身后的方向，目光有惊讶，也有疑惑。
“甘蔗，怎么——”
话问到一半，身边凳子被拉开，有人不请自来，在他身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看清是谁后，完美复制了谢了的表情，眼睛睁得眼溜溜，跟他方才一口吃掉的樱桃如出一辙。
“祝川老师怎么也来啦？”
“收工了，过来吃饭，怎么不欢迎我？”
段一弦连忙否认，说：“怎么会？”扭头问谢了的意见：“甘蔗，祝川老师也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很荣幸。”诧异褪去，谢了笑容满面。
段一弦感激地的冲他笑笑：又问祝川：“所以祝川老师说想要去尝试的也是这家店？”
“嗯，就是这家。”祝川面不改色。
“这么巧啊。”段一弦不禁感叹：“甘蔗也是在网上看到这家不错才来的，那看来大家对这家店的评价是真的很好了，前后把你们都吸引过来。”
“还行。”祝川点了餐，把菜单放到一边，视线对上谢了，两个人眼里都带着探究，不同的是后者心态轻松，全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前者就不一样了，像个坚守领地的狮子，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暗暗防备。
谢了看他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想笑，毕竟他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对这里感兴趣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三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虽然知道两个人已经认识了，还是尽职尽责给他们做了互相介绍。语毕，祝川主动伸手，官腔打得顺溜：“你好，谢先生。我来得匆忙，没准备生日礼物，希望谢先生不要介意。”
谢了刚跟他握上，脸上就出现茫然的表情：“祝川老师叫我小谢就好，不过生日？祝川老师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不是吗？
祝川看一眼旁边已经被切去一小块的蛋糕，询问都写在脸上。
段一弦帮忙解释：“不是生日，甘蔗的新书出版了，我们是在庆祝这个。”
搞半天闹了个乌龙。
谢了拍拍额头，忍不住笑起来：“幸好祝川老师匆忙，要不是不匆忙，真的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什么的，那才惨，我都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该收了。”
“没有什么不该的，何况我也没准备不是吗？”
祝川故作平静，很给面子地接了茬，心里暗骂周阮阮的消息太不靠谱，不过知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不是为了庆祝生日，郁郁了一路的心情总算有所缓解，毕竟庆祝生日和庆祝事业，还是有点微妙的区别在的。
祝川点的东西很快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帮他也切了一块蛋糕，是草莓果酱最多的地方：“老师是喜欢吃甜的对不对？可以尝一尝这个蛋糕，很好吃。”
祝川接过蛋糕的同时往谢了面前扫了一眼，很快收回，吃了一口奶油，眉尾上扬：“嗯，是很好吃。”
作为一个写侦探作者，谢了职业病根深蒂固，当然没有忽略他这自认不着痕迹的一眼，瞟过他手边甜味在菜单中属最淡的饮料，有了思量。
段一弦低头正吃东西，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捏着纸巾靠近他：“你吃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奶油全糊嘴角上了，往前一点，我给你擦擦。”
“噢。”
段一弦没多想凑过去，不过纸巾还没碰上他，就被半路伸出的另一只手截胡。
祝川接了谢了的纸巾，笑容很淡，很敷衍：“还是我来吧，谢先生坐太远，也不方便。”缓慢而仔细地将段一弦嘴角奶油擦干净，扔进垃圾桶。
段一弦抬手摸摸，毫无心机地说谢谢祝川老师。
“下次自己擦，没有手么。”
“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了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将祝川护犊子的姿态和段一弦的懵懂糊涂样都收入眼底，笑意更加以为深长。
啧啧，看来他的小伙伴真的被惦记上了啊。
气氛从祝川来了以后有了微妙的变化。
尽管祝川很少说话，只是在段一弦提到他时应一声，但是还是很成功地让他感受一丝不同。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谢了为了缓解气氛，主动打开话题：“祝川老师就这么出来跟我们吃饭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看电视里明星出行保密活动都做的特别好，为了防止狗仔拍照行踪泄露什么的。”
“不会。”祝川像是生怕气氛还不够冷，简练吐出两个字，没有将话题接下去的打算。
段一弦摸摸鼻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祝川老师现在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美妙。
难道是因为期待很久的食物发现并不合胃口
谢了仿佛一个游离他们两人之外，一个话题失败了，又接着挑起下一个，不过这一次，他很机智地换个对象：“小弦，你头一回进组，第一次接触娱乐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娱乐圈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没有想象过娱乐圈应该是什么样，所以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回答你。”段一弦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说：“不过感觉很不错，大家的人都好好啊，也很照顾我，我很喜欢这个剧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指那些演员？还是拍摄的工作人员？”
“都有的呀。”段一弦笑道：“我的范围可以装下整个剧组。”
“这么博爱，不愧是你！”谢了冲他竖起大拇指：“那现在整天呆在剧组了，抬头低头见的都是大明星，就没有点儿追星的念头？”
段一弦对追星这个词并不陌生，因为他家里就有个存在感十足的追星妹妹在，不过他的了解也仅仅限于字面，对于追星具体应该是什么样子，一窍不通：“是问我喜欢不喜欢吗？”
“如果单纯的欣赏和喜欢就算追星的话，那我是！”他一下一下用指尖点着桌面，数道：“我喜欢温熹姐，喜欢小荀，喜欢朱老师啊，是喜欢今天以前的朱老师”
他人缘好又讨人喜欢，早就已经把剧组的演员都认识了个遍，一个个耐心数下来，到最后才拖长了声音，故意卖关子一样：“当然——————还有祝川老师，我都很喜欢！”
顺手吹了个彩虹屁，扬着嘴角去看祝川，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并不高兴，反而有了比之前还要沉的趋势，段一弦看得一愣，笑容渐渐小了，心里起了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喜欢的有这么多？”
段一弦轻轻点点头，怂怂地小声补充：“但是最喜欢的还是祝川老师呀。”
后补的彩虹屁依旧没有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川瞥了眼挑起话题便默默围观的谢了，语气淡淡，意有所指：“需要我给你上一课吗？做人别太三心二意，最开始选择了喜欢谁，最好一心一意一直喜欢下去。”他把目光转回段一弦身上，一声轻哼：“要是中途变卦，或者把喜欢分成好多份给了他人，这不叫博爱，叫渣男。”
“你是小渣男吗？”
“我不是。”
“不是就好。”祝川低头继续吃饭：“记住你的话。”
“”
段一弦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渣男挂上勾了，茫茫然看看祝川，又看看对面摊手表示他也一无所知的谢了，原地放空三秒钟。
算了，还是乖乖闭嘴，继续吃饭吧。
祝川表现出来的敌意让旁观者谢了啼笑皆非，失笑的同时，心里有了计较。
快吃完时，谢了忽然问起了段一弦雪雪喜欢什么东西：“她最近是不会快要过生日了吗？我想了挺久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就怕送了不合适的她不喜欢，我刷好感的计划就失败了，你快给我开开后门，给点中肯建议。”
段一弦说：“雪雪喜欢的东西很多啊，比如你面前就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的是祝川。
谢了立刻拉出一张苦脸：“别这样，你这不是伤我的心吗？我难道还敢把祝川老师打包送人？而且就是敢也不能啊，雪雪要是有了祝川老师，那我怎么办？”
段一弦笑起来：“那你要自己想了，我不能给你准确建议，不过可以给你个大方向，一般女孩子很喜欢的东西雪雪都喜欢，至于送什么，还是自己花心思想出来会比较有诚意。”
谢了唉地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只能继续折磨我的脑细胞了。”
祝川在谢了提到雪雪时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谢了苦恼的模样，没吭声，但是若有若无萦绕着的低气压缓解了不少，谢了发现了，眉眼弯起，起身去前台结账。
回去的时候，谢了接到他爸的电话，让他去公司接一下，祝川和段一弦两个人便自己打车回了酒店。
路上，段一弦在翻阅快递短信，祝川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行道树，打开车窗让夜风灌进来一些后重新摇上。
先开口的也是他。
“你朋友喜欢雪雪？”
段一弦扭头，手机灯光照亮他半张脸，眨眼睛的时候特别乖的样子：“老师发现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等于承认的反问让祝川口罩遮挡下的脸色缓了不少，嗯了一声，和方才吃饭时的生硬不痛，语气也软下来了：“这么明显我又不瞎。”说完又问：“不过雪雪不是还在上高中么，你就默许他拐走你妹妹了？”
“雪雪已经满十八岁了呀。”段一弦放下手机，没了光源，他的脸隐在一半黑暗中让人看不请表情，只有一双澄亮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这种事情她已经可以自己拿主意了，而且甘蔗是好人，如果雪雪也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我相信他一定会把雪雪照顾得很好。”
他自小就失去了在一个和美完整的家庭中成长的资格，抛去被母亲接走的那两年，可以说雪雪是被他一手照顾着长大的，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他很爱她，很了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曾经的付出来束缚她，有的事情他知道应该由雪雪自己来拿主意，他相信她。
祝川似乎笑了一声，很轻，让段一弦不确实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倒是开明，连妹妹早恋也不管。”
段一弦：“不应该把它称为早恋，因为十八岁时产生的朦胧的喜欢，是青春时光里最好的恩赐。”
“这也是你们作家的职业病？文绉绉的，像在念语文课本。”
“会吗？”段一弦问。
“会。”祝川给予肯定的答案，在段一弦开口之前又道：“那你呢？你也有过这么一段恩赐？”
段一弦谈及这个话题，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起来，笑得腼腆，老老实实摇头说没有：“我可能是被不小心漏掉了吧。”
读书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别的男孩子都在为应该怎么让喜欢的人注意到自己，怎么告白，怎么给女朋友挑礼物而烦恼时，他的世界充斥的不是各种习册试卷错题集，就是动漫盲盒机甲人，也许也有女孩子隐晦羞涩地对他示好过，可惜碍于木头太直，实在啃不动挑不明，也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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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弦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把蛋糕放在旁边置物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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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回复说没怎么：[确认一下你的人身安全。]
段一弦忍不住笑起来：[我和我朋友在一起呀,怎么会有什么危险,祝川老师工作结束了吗？]
祝川回了个嗯，段一弦说那老师早些休息，祝川便没有再回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下手机抬头，就看见谢了坐在对面手撑在下巴看他，目光意味深长：“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
“你又在胡乱脑补了吗？”段一弦解释说：“是祝川老师，他拍戏结束了问我在哪里,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安全。”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不能，不过架不住祝川老师人好呀。”
段一弦说着，倒是想起了早上的事：“今天上午祝川老师还约我一起吃晚饭，也是说发现了一家挺好吃的店，想去试试，不过我已经答应了要来陪你，没有办法跟他一起去。”
谢了问：“你们每天都一起吃晚饭？”
“差不多吧。”段一弦说：“一个剧组大家一起收工，我们又住隔壁房间，很方便。”
谢了若有所思，捏着下巴边想边问：“不过我听外界说，祝川这个人脾气不大好，你们才认识多久，怎么感觉关系突飞猛进，都快赶上我了？当然声明一下，我不是吃醋啊，就是纯粹的好奇，说来听听？”
“这个我也不知道”段一弦认真思索：“不过祝川老师其实真的没有传言那么夸张，他人很好，也很会照顾人，而且演技也特别好，对待工作敬业，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甘蔗，外界的传言很多都不靠谱的，你看像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传成了一个四十岁的大叔。”
谢了没说话。
没那么夸张他信，不过从之前去剧组短暂的探班来看，倒也没有到很好会照顾人的地步，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得浑身是优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儿菜上齐，谢了主动结束这个话题，跟他讨论起食物来。
吃到一半，谢了说：“要不先拆了蛋糕吃点儿？我怕一会儿吃饱了就吃不下了，庆祝嘛，总要有仪式感，只吃一口也是庆祝了。”
段一弦表示赞同，放下筷子很快拆了蛋糕包装，给自己和谢了各切了一小块，粉嫩嫩的草莓花型点缀着樱桃，看起来就很喜庆。
段一弦说：“本来还想给你准备礼物，不过时间太匆忙了，只勉强够做个蛋糕，等下一次，我会好好给你准备礼物，把这次的也补上。”
“不用，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不是客气。”段一弦认真说：“不是花钱就是客气的。”
“好好好行！你说都对！”谢了深谙段一弦在某些小事上的坚持，明智地决定不跟他掰扯，他说什么他只要点头赞同就行：“那得加油，争取收到你补的礼物。”
段一弦高高兴兴说好，塞一口蛋糕，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迅速化开，香香软软的食物他一直都很喜欢。
边吃东西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谢了聊天，饮料快喝光了，段一弦正想问他要不要喝点其他的，就发现谢了忽然不说话了，抬头望着他身后的方向，目光有惊讶，也有疑惑。
“甘蔗，怎么——”
话问到一半，身边凳子被拉开，有人不请自来，在他身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看清是谁后，完美复制了谢了的表情，眼睛睁得眼溜溜，跟他方才一口吃掉的樱桃如出一辙。
“祝川老师怎么也来啦？”
“收工了，过来吃饭，怎么不欢迎我？”
段一弦连忙否认，说：“怎么会？”扭头问谢了的意见：“甘蔗，祝川老师也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很荣幸。”诧异褪去，谢了笑容满面。
段一弦感激地的冲他笑笑：又问祝川：“所以祝川老师说想要去尝试的也是这家店？”
“嗯，就是这家。”祝川面不改色。
“这么巧啊。”段一弦不禁感叹：“甘蔗也是在网上看到这家不错才来的，那看来大家对这家店的评价是真的很好了，前后把你们都吸引过来。”
“还行。”祝川点了餐，把菜单放到一边，视线对上谢了，两个人眼里都带着探究，不同的是后者心态轻松，全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前者就不一样了，像个坚守领地的狮子，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暗暗防备。
谢了看他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想笑，毕竟他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对这里感兴趣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三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虽然知道两个人已经认识了，还是尽职尽责给他们做了互相介绍。语毕，祝川主动伸手，官腔打得顺溜：“你好，谢先生。我来得匆忙，没准备生日礼物，希望谢先生不要介意。”
谢了刚跟他握上，脸上就出现茫然的表情：“祝川老师叫我小谢就好，不过生日？祝川老师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不是吗？
祝川看一眼旁边已经被切去一小块的蛋糕，询问都写在脸上。
段一弦帮忙解释：“不是生日，甘蔗的新书出版了，我们是在庆祝这个。”
搞半天闹了个乌龙。
谢了拍拍额头，忍不住笑起来：“幸好祝川老师匆忙，要不是不匆忙，真的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什么的，那才惨，我都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该收了。”
“没有什么不该的，何况我也没准备不是吗？”
祝川故作平静，很给面子地接了茬，心里暗骂周阮阮的消息太不靠谱，不过知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不是为了庆祝生日，郁郁了一路的心情总算有所缓解，毕竟庆祝生日和庆祝事业，还是有点微妙的区别在的。
祝川点的东西很快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一弦帮他也切了一块蛋糕，是草莓果酱最多的地方：“老师是喜欢吃甜的对不对？可以尝一尝这个蛋糕，很好吃。”
祝川接过蛋糕的同时往谢了面前扫了一眼，很快收回，吃了一口奶油，眉尾上扬：“嗯，是很好吃。”
作为一个写侦探作者，谢了职业病根深蒂固，当然没有忽略他这自认不着痕迹的一眼，瞟过他手边甜味在菜单中属最淡的饮料，有了思量。
段一弦低头正吃东西，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捏着纸巾靠近他：“你吃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奶油全糊嘴角上了，往前一点，我给你擦擦。”
“噢。”
段一弦没多想凑过去，不过纸巾还没碰上他，就被半路伸出的另一只手截胡。
祝川接了谢了的纸巾，笑容很淡，很敷衍：“还是我来吧，谢先生坐太远，也不方便。”缓慢而仔细地将段一弦嘴角奶油擦干净，扔进垃圾桶。
段一弦抬手摸摸，毫无心机地说谢谢祝川老师。
“下次自己擦，没有手么。”
“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了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将祝川护犊子的姿态和段一弦的懵懂糊涂样都收入眼底，笑意更加以为深长。
啧啧，看来他的小伙伴真的被惦记上了啊。
气氛从祝川来了以后有了微妙的变化。
尽管祝川很少说话，只是在段一弦提到他时应一声，但是还是很成功地让他感受一丝不同。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谢了为了缓解气氛，主动打开话题：“祝川老师就这么出来跟我们吃饭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看电视里明星出行保密活动都做的特别好，为了防止狗仔拍照行踪泄露什么的。”
“不会。”祝川像是生怕气氛还不够冷，简练吐出两个字，没有将话题接下去的打算。
段一弦摸摸鼻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祝川老师现在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美妙。
难道是因为期待很久的食物发现并不合胃口
谢了仿佛一个游离他们两人之外，一个话题失败了，又接着挑起下一个，不过这一次，他很机智地换个对象：“小弦，你头一回进组，第一次接触娱乐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娱乐圈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没有想象过娱乐圈应该是什么样，所以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回答你。”段一弦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说：“不过感觉很不错，大家的人都好好啊，也很照顾我，我很喜欢这个剧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指那些演员？还是拍摄的工作人员？”
“都有的呀。”段一弦笑道：“我的范围可以装下整个剧组。”
“这么博爱，不愧是你！”谢了冲他竖起大拇指：“那现在整天呆在剧组了，抬头低头见的都是大明星，就没有点儿追星的念头？”
段一弦对追星这个词并不陌生，因为他家里就有个存在感十足的追星妹妹在，不过他的了解也仅仅限于字面，对于追星具体应该是什么样子，一窍不通：“是问我喜欢不喜欢吗？”
“如果单纯的欣赏和喜欢就算追星的话，那我是！”他一下一下用指尖点着桌面，数道：“我喜欢温熹姐，喜欢小荀，喜欢朱老师啊，是喜欢今天以前的朱老师”
他人缘好又讨人喜欢，早就已经把剧组的演员都认识了个遍，一个个耐心数下来，到最后才拖长了声音，故意卖关子一样：“当然——————还有祝川老师，我都很喜欢！”
顺手吹了个彩虹屁，扬着嘴角去看祝川，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并不高兴，反而有了比之前还要沉的趋势，段一弦看得一愣，笑容渐渐小了，心里起了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喜欢的有这么多？”
段一弦轻轻点点头，怂怂地小声补充：“但是最喜欢的还是祝川老师呀。”
后补的彩虹屁依旧没有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川瞥了眼挑起话题便默默围观的谢了，语气淡淡，意有所指：“需要我给你上一课吗？做人别太三心二意，最开始选择了喜欢谁，最好一心一意一直喜欢下去。”他把目光转回段一弦身上，一声轻哼：“要是中途变卦，或者把喜欢分成好多份给了他人，这不叫博爱，叫渣男。”
“你是小渣男吗？”
“我不是。”
“不是就好。”祝川低头继续吃饭：“记住你的话。”
“”
段一弦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渣男挂上勾了，茫茫然看看祝川，又看看对面摊手表示他也一无所知的谢了，原地放空三秒钟。
算了，还是乖乖闭嘴，继续吃饭吧。
祝川表现出来的敌意让旁观者谢了啼笑皆非，失笑的同时，心里有了计较。
快吃完时，谢了忽然问起了段一弦雪雪喜欢什么东西：“她最近是不会快要过生日了吗？我想了挺久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就怕送了不合适的她不喜欢，我刷好感的计划就失败了，你快给我开开后门，给点中肯建议。”
段一弦说：“雪雪喜欢的东西很多啊，比如你面前就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的是祝川。
谢了立刻拉出一张苦脸：“别这样，你这不是伤我的心吗？我难道还敢把祝川老师打包送人？而且就是敢也不能啊，雪雪要是有了祝川老师，那我怎么办？”
段一弦笑起来：“那你要自己想了，我不能给你准确建议，不过可以给你个大方向，一般女孩子很喜欢的东西雪雪都喜欢，至于送什么，还是自己花心思想出来会比较有诚意。”
谢了唉地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只能继续折磨我的脑细胞了。”
祝川在谢了提到雪雪时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谢了苦恼的模样，没吭声，但是若有若无萦绕着的低气压缓解了不少，谢了发现了，眉眼弯起，起身去前台结账。
回去的时候，谢了接到他爸的电话，让他去公司接一下，祝川和段一弦两个人便自己打车回了酒店。
路上，段一弦在翻阅快递短信，祝川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行道树，打开车窗让夜风灌进来一些后重新摇上。
先开口的也是他。
“你朋友喜欢雪雪？”
段一弦扭头，手机灯光照亮他半张脸，眨眼睛的时候特别乖的样子：“老师发现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等于承认的反问让祝川口罩遮挡下的脸色缓了不少，嗯了一声，和方才吃饭时的生硬不痛，语气也软下来了：“这么明显我又不瞎。”说完又问：“不过雪雪不是还在上高中么，你就默许他拐走你妹妹了？”
“雪雪已经满十八岁了呀。”段一弦放下手机，没了光源，他的脸隐在一半黑暗中让人看不请表情，只有一双澄亮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这种事情她已经可以自己拿主意了，而且甘蔗是好人，如果雪雪也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我相信他一定会把雪雪照顾得很好。”
他自小就失去了在一个和美完整的家庭中成长的资格，抛去被母亲接走的那两年，可以说雪雪是被他一手照顾着长大的，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他很爱她，很了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曾经的付出来束缚她，有的事情他知道应该由雪雪自己来拿主意，他相信她。
祝川似乎笑了一声，很轻，让段一弦不确实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倒是开明，连妹妹早恋也不管。”
段一弦：“不应该把它称为早恋，因为十八岁时产生的朦胧的喜欢，是青春时光里最好的恩赐。”
“这也是你们作家的职业病？文绉绉的，像在念语文课本。”
“会吗？”段一弦问。
“会。”祝川给予肯定的答案，在段一弦开口之前又道：“那你呢？你也有过这么一段恩赐？”
段一弦谈及这个话题，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起来，笑得腼腆，老老实实摇头说没有：“我可能是被不小心漏掉了吧。”
读书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别的男孩子都在为应该怎么让喜欢的人注意到自己，怎么告白，怎么给女朋友挑礼物而烦恼时，他的世界充斥的不是各种习册试卷错题集，就是动漫盲盒机甲人，也许也有女孩子隐晦羞涩地对他示好过，可惜碍于木头太直，实在啃不动挑不明，也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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