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眼泪
第1章、眼泪
推车弄好后的第二天，梁枫就安排他们正式去摆摊开业了。
“爹，为啥是阿庆啊，我想跟秀秀一起去呢？”
“呵呵”梁枫抬头朝他翻了个白眼，满是嘲讽道，“你们夫妻俩那德行。谁不知道谁呀？我害怕到时候你们俩那小金库满了，咱们一大家子却连本都赚不回来。”
“嘿，爹……你看你，对你亲儿子咋一点信任都没有？”
“甭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吧。”
面对梁仲夏这种奇葩，梁枫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再说了，你一家都跑出去，活又可以丢给你大嫂他们了是吧，想那么好的事呢？”
“爹，你说啥呢，我们是那样的人嘛？”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你要是再多话就也别去了，让你大哥去，反正他也经常去码头做活，那块儿熟得很，比你靠谱多了。”
“行行行……我走了！！”
听他爹下最后通牒了，梁仲夏又怂了，推着车一溜烟往外跑，话都没等人说完。
云清皱了皱鼻子，心里有些不开心，好气哦，从前几天开始，隔壁梁家院子里便每天都飘出超级香的肉味。
让他每天闻着却吃不到。晚上做梦都被馋的流口水。
一家子大男人，居然每天煮好吃的，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爹亲，你是不是想吃肉了。”
“怎么会，我才不是那样贪吃的人呢，小辰，是你想吃了对不对，还想无赖爹亲，哼！”
云辰翻了个白眼，心里有些无奈，他爹亲真是永远都幼稚，哎，这个家只能靠他撑着了。
咚咚咚，破旧的院门，窗外敲击声。
梁枫端着一碗卤肉，微笑道，“现在家里在做肉饼的生意，今天多做了些卤肉，怕明天味道变了，就想请你们也帮忙尝尝味。”
啊，就是这个味道。
云清情不自禁的闭眼吸了口气。
梁枫看他这个模样，忍不住暗自好笑，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像个小孩子。
云清睁开眼后，发现梁枫看他的目光居然带上了几丝慈祥，顿时，他身上漫出凉意，只觉得胳膊上仿佛有鸡皮疙瘩掉了下来。
“谢谢梁二叔。”云辰看自家爹亲半天不说话，怕他丢人，便从后面挤到了两人中间，拽了拽梁枫的衣角。
“不用客气，我们小辰真乖。”梁枫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十分和善地回应。
云清看着眼前的一幕，恍若父慈子孝的画面，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一时也反应不过来，笨脑袋。
“哼……”
“啊，对啦，今天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云清眨了眨眼看着对面人那健壮的胳膊，都忍不住要抖腿了，他能帮他做什么？
“要不我们进去说吧？”
梁枫看着这小小的院门口，三个人堆在一块，哪哪都别扭地很。
此言一出，云清和云辰都下意识地挡在了门口，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这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目光看得他，不由身体发寒，他刚又做错了什么吗？
然后，画面静止一般，三人就这么楞在门口，呆了半天。
梁枫在脑子中过了七八遍，好久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立马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真没想到一点上面，冒犯了冒犯了，得罪了得罪了。”
他是太随意了，在现代浪惯了，这看着一个差不多器官的人真的有时候会想叉，思维定式改不过来。
不过，这现在嘛，一个单身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寡夫，关起门来，能让人遐想的东西实在太多，心思坦荡也禁不住瓜田李下啊！！
更何况，他也并不是那么坦荡，这事本是阿雪提出来的，只不过他主动揽过来了，难怪当时那几个孩子眼神就不太对呢……
幸好他们不知道自己跟云清这小哥儿已经私底下接触过几次了，不然那不得思想跑马，畅游到云天之外啊？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云清吞吞吐吐地瞪着他。
梁老二长得这么壮，他跟小辰肯定是打不过他的，而且他们两家都在村尾，离村子里其他人家都有点距离，他就是喊救命，其他人估计都听不见。
梁老二果然对他有不可描述的心思，这人也太耐不住寂寞了吧，才和郑氏那个偏心鬼和离几天呢，就暴露本性了，果然以前老老实实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双手抱着云辰，边哆嗦，还边止不住地自我思想放飞。
“没啥大事，就是听说你写字好看嘛，然后我们家最近不是在做生意嘛，就想让你写几个大字，我回头给他刻出来做成小招牌。”
“啥……”“啊，没听清吗？”
梁枫也有点疑惑，他估摸着自己这嗓门已经够响亮的了，他都怕自己再大点声，再给这两父子吓跪地上，瞧他们那紧张样。
“就这个……”云清嗯的一声迅速抬起头。
“对啊，还能有啥！”
哈，听到这，他昂首挺胸，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整了整衣角，清了清嗓子，浅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写字可好看了。”
“那就先谢谢你啦。”梁枫看他那一会一个样的表情，也实在有些忍不住想笑。
“不用客气，我向来都很乐于助人的。”他甚是潇洒地摆了摆手，“啊，对了，要写什么字？”
“梁记肉夹馍。”
“梁，是你的姓对吧，”云清思索了片刻，斟酌着朝梁枫道，“肉夹馍……这是个什么，肉夹在馍馍里面，是这个意思吗？”
“对，厉害了。”梁枫伸出大拇指，对于没听过的东西，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云清确实脑袋灵活。
“必须的。”
有架子便赶着上，他得意地颔首，顺手从梁枫手里接过了那块小木板，“你等会啊，我现在就进屋写给你。”
朝院子里走了两步后，又不放心似的，回头补了一句，“小辰，你看好他啊！”
梁枫让云辰把碗给送进厨房，他自己无聊地靠在院子外，透过半掩着的门缝，随意打量了一圈。
啧啧，这小哥儿家里收拾得倒挺好，不过也太空了些，什么符合乡村生活的物品都没有，倒感觉是来农村度假的城里人。
不过也是，这小哥儿看着应该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干过什么活，还会写字，那必须是大户人家才能养的出来的。
正思考间，就看见那人已经抱着木板，欢快地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边走边不停地用手揉眼睛。
待走到梁枫跟前时，已经能清楚看到他眼周附近皮肤变得通红，仔细看还能发现眼珠里的红血丝，他肤色本就比让人白皙，这样一对比更是格外地惹人怜惜？
“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云清摇摇头，顺手把木板递过来，“可能最近干活太费眼了，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写的很好。”
梁枫扫了一眼，便把木板妥帖地收了起来。
“你仔细看了吗，就说好？”云清噘着嘴有些气愤，这人的态度也太漫不经心了吧。
“嗯，看了呀，字非常漂亮，端端正正的，比季冬那个败家子写得好多了。”
梁枫说着露出憨厚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值得信赖。
“嘿，你还有点眼光呢！！”
“说说你的眼睛吧，你是每天都长时间做手工吗，”梁枫这次没有跟往常一样习惯性调侃他，反是皱着眉仔细地回忆，又追问道，“织东西是吗，我记得上次你有买很多彩色棉线？”
他这么多天几乎很少看见云清出院子门，但他要养活自己跟儿子，必然有固定地来钱渠道，作为一个哥儿，卖织物应该是最寻常的选择。
“对啊，最近生意不大好做，只能薄利多销啦！”
“你熬得太过了，再继续折腾下去，过不了多久你的眼睛在晚上就会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如果持续更长时间的话，可能白天都会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你……”
云清被这么对方如此严肃的态度，以及他口中所描述地可怕后果，震得一愣。
却还是保持着呆住的表情，痴痴地反驳了一句，“不能够吧，梁老二，你……你怎么说的这么夸张啊？？”
“真没有夸张，你的眼睛应该天生就要比旁人更敏感，不然也不会红成这样，到时候用眼过度的反噬自然也来得更厉害。”
云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咬着嘴唇缓缓道，“哎，你这说得有些词很新奇，不过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嘛，我也就是最近比较难过，等之后东西好卖起来就好了，不用太放心上。”
“真的嘛，你能保证会好吗，以后不会变得更坏吗？”
梁枫此刻反问的态度无比认真，他本就长得五大三粗，现在又这么面无表情的说话，真的很是唬人。
云清被他吓住了。
半天也不知怎么反应，酝酿了好半天。
梁枫也感觉场面安静太长时间，僵着也不是个事，结果，等他再抬头一看那小哥儿，却发现，某人眼眶里居然直接大颗大颗地泪珠往下滴。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他一时吓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天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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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车弄好后的第二天，梁枫就安排他们正式去摆摊开业了。
“爹，为啥是阿庆啊，我想跟秀秀一起去呢？”
“呵呵”梁枫抬头朝他翻了个白眼，满是嘲讽道，“你们夫妻俩那德行。谁不知道谁呀？我害怕到时候你们俩那小金库满了，咱们一大家子却连本都赚不回来。”
“嘿，爹……你看你，对你亲儿子咋一点信任都没有？”
“甭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吧。”
面对梁仲夏这种奇葩，梁枫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再说了，你一家都跑出去，活又可以丢给你大嫂他们了是吧，想那么好的事呢？”
“爹，你说啥呢，我们是那样的人嘛？”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你要是再多话就也别去了，让你大哥去，反正他也经常去码头做活，那块儿熟得很，比你靠谱多了。”
“行行行……我走了！！”
听他爹下最后通牒了，梁仲夏又怂了，推着车一溜烟往外跑，话都没等人说完。
云清皱了皱鼻子，心里有些不开心，好气哦，从前几天开始，隔壁梁家院子里便每天都飘出超级香的肉味。
让他每天闻着却吃不到。晚上做梦都被馋的流口水。
一家子大男人，居然每天煮好吃的，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爹亲，你是不是想吃肉了。”
“怎么会，我才不是那样贪吃的人呢，小辰，是你想吃了对不对，还想无赖爹亲，哼！”
云辰翻了个白眼，心里有些无奈，他爹亲真是永远都幼稚，哎，这个家只能靠他撑着了。
咚咚咚，破旧的院门，窗外敲击声。
梁枫端着一碗卤肉，微笑道，“现在家里在做肉饼的生意，今天多做了些卤肉，怕明天味道变了，就想请你们也帮忙尝尝味。”
啊，就是这个味道。
云清情不自禁的闭眼吸了口气。
梁枫看他这个模样，忍不住暗自好笑，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像个小孩子。
云清睁开眼后，发现梁枫看他的目光居然带上了几丝慈祥，顿时，他身上漫出凉意，只觉得胳膊上仿佛有鸡皮疙瘩掉了下来。
“谢谢梁二叔。”云辰看自家爹亲半天不说话，怕他丢人，便从后面挤到了两人中间，拽了拽梁枫的衣角。
“不用客气，我们小辰真乖。”梁枫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十分和善地回应。
云清看着眼前的一幕，恍若父慈子孝的画面，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一时也反应不过来，笨脑袋。
“哼……”
“啊，对啦，今天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云清眨了眨眼看着对面人那健壮的胳膊，都忍不住要抖腿了，他能帮他做什么？
“要不我们进去说吧？”
梁枫看着这小小的院门口，三个人堆在一块，哪哪都别扭地很。
此言一出，云清和云辰都下意识地挡在了门口，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这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目光看得他，不由身体发寒，他刚又做错了什么吗？
然后，画面静止一般，三人就这么楞在门口，呆了半天。
梁枫在脑子中过了七八遍，好久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立马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真没想到一点上面，冒犯了冒犯了，得罪了得罪了。”
他是太随意了，在现代浪惯了，这看着一个差不多器官的人真的有时候会想叉，思维定式改不过来。
不过，这现在嘛，一个单身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寡夫，关起门来，能让人遐想的东西实在太多，心思坦荡也禁不住瓜田李下啊！！
更何况，他也并不是那么坦荡，这事本是阿雪提出来的，只不过他主动揽过来了，难怪当时那几个孩子眼神就不太对呢……
幸好他们不知道自己跟云清这小哥儿已经私底下接触过几次了，不然那不得思想跑马，畅游到云天之外啊？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云清吞吞吐吐地瞪着他。
梁老二长得这么壮，他跟小辰肯定是打不过他的，而且他们两家都在村尾，离村子里其他人家都有点距离，他就是喊救命，其他人估计都听不见。
梁老二果然对他有不可描述的心思，这人也太耐不住寂寞了吧，才和郑氏那个偏心鬼和离几天呢，就暴露本性了，果然以前老老实实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双手抱着云辰，边哆嗦，还边止不住地自我思想放飞。
“没啥大事，就是听说你写字好看嘛，然后我们家最近不是在做生意嘛，就想让你写几个大字，我回头给他刻出来做成小招牌。”
“啥……”“啊，没听清吗？”
梁枫也有点疑惑，他估摸着自己这嗓门已经够响亮的了，他都怕自己再大点声，再给这两父子吓跪地上，瞧他们那紧张样。
“就这个……”云清嗯的一声迅速抬起头。
“对啊，还能有啥！”
哈，听到这，他昂首挺胸，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整了整衣角，清了清嗓子，浅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写字可好看了。”
“那就先谢谢你啦。”梁枫看他那一会一个样的表情，也实在有些忍不住想笑。
“不用客气，我向来都很乐于助人的。”他甚是潇洒地摆了摆手，“啊，对了，要写什么字？”
“梁记肉夹馍。”
“梁，是你的姓对吧，”云清思索了片刻，斟酌着朝梁枫道，“肉夹馍……这是个什么，肉夹在馍馍里面，是这个意思吗？”
“对，厉害了。”梁枫伸出大拇指，对于没听过的东西，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云清确实脑袋灵活。
“必须的。”
有架子便赶着上，他得意地颔首，顺手从梁枫手里接过了那块小木板，“你等会啊，我现在就进屋写给你。”
朝院子里走了两步后，又不放心似的，回头补了一句，“小辰，你看好他啊！”
梁枫让云辰把碗给送进厨房，他自己无聊地靠在院子外，透过半掩着的门缝，随意打量了一圈。
啧啧，这小哥儿家里收拾得倒挺好，不过也太空了些，什么符合乡村生活的物品都没有，倒感觉是来农村度假的城里人。
不过也是，这小哥儿看着应该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干过什么活，还会写字，那必须是大户人家才能养的出来的。
正思考间，就看见那人已经抱着木板，欢快地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边走边不停地用手揉眼睛。
待走到梁枫跟前时，已经能清楚看到他眼周附近皮肤变得通红，仔细看还能发现眼珠里的红血丝，他肤色本就比让人白皙，这样一对比更是格外地惹人怜惜？
“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云清摇摇头，顺手把木板递过来，“可能最近干活太费眼了，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写的很好。”
梁枫扫了一眼，便把木板妥帖地收了起来。
“你仔细看了吗，就说好？”云清噘着嘴有些气愤，这人的态度也太漫不经心了吧。
“嗯，看了呀，字非常漂亮，端端正正的，比季冬那个败家子写得好多了。”
梁枫说着露出憨厚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值得信赖。
“嘿，你还有点眼光呢！！”
“说说你的眼睛吧，你是每天都长时间做手工吗，”梁枫这次没有跟往常一样习惯性调侃他，反是皱着眉仔细地回忆，又追问道，“织东西是吗，我记得上次你有买很多彩色棉线？”
他这么多天几乎很少看见云清出院子门，但他要养活自己跟儿子，必然有固定地来钱渠道，作为一个哥儿，卖织物应该是最寻常的选择。
“对啊，最近生意不大好做，只能薄利多销啦！”
“你熬得太过了，再继续折腾下去，过不了多久你的眼睛在晚上就会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如果持续更长时间的话，可能白天都会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你……”
云清被这么对方如此严肃的态度，以及他口中所描述地可怕后果，震得一愣。
却还是保持着呆住的表情，痴痴地反驳了一句，“不能够吧，梁老二，你……你怎么说的这么夸张啊？？”
“真没有夸张，你的眼睛应该天生就要比旁人更敏感，不然也不会红成这样，到时候用眼过度的反噬自然也来得更厉害。”
云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咬着嘴唇缓缓道，“哎，你这说得有些词很新奇，不过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嘛，我也就是最近比较难过，等之后东西好卖起来就好了，不用太放心上。”
“真的嘛，你能保证会好吗，以后不会变得更坏吗？”
梁枫此刻反问的态度无比认真，他本就长得五大三粗，现在又这么面无表情的说话，真的很是唬人。
云清被他吓住了。
半天也不知怎么反应，酝酿了好半天。
梁枫也感觉场面安静太长时间，僵着也不是个事，结果，等他再抬头一看那小哥儿，却发现，某人眼眶里居然直接大颗大颗地泪珠往下滴。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他一时吓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天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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