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彘蜂 团灭
竹筏随着四人的竹篙在隧洞石壁上的轻点往前快速行进了大约两三百米，原本平缓的水流再次开始变得湍急起来。
前方出现一个九十度拐角。
看到拐角的一瞬间，祁墨便已经将竹篙向前方的石壁撑去，减缓了竹筏的速度。
竹筏顺利进入弯道。
但竹筏还未完全拐过拐角，祁墨又看见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处落差大约一米的齐坎。
“减速！”
他一个人想要控制竹筏速度，又要同时保持竹筏的行进方向，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对胡八一三人发出了预警。
“唰唰唰！”
胡八一三人闻言，没有多问，瞬间同时将手里的竹篙向前方的石壁上撑去。
此处的河水湍急，即便四人有意减速，但十米距离依然是眨眼便到。
“彭！”
竹筏前端插入水中，似乎是撞上了河底的石头。
所幸，祁墨有意加固了竹筏。
前端在撞到河底的瞬间，便向上反弹了起来。
“哗啦啦……”
一阵水声过后，竹筏再次进入了水流平缓的区域。
王凯旋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河水，道：“幸好祁爷有先见之明，专门加固了竹筏，不然这一下指不定就得散架。”
祁墨朝前方看了一眼，沉声道：“先别急着高兴，我们估计要遇上麻烦了。”
“麻烦？哪儿呢？”
王凯旋跟着超前望去，但他可没有夜视的本领，看了半天啥也没看见。
祁墨从背包一侧掏出了手电打开，朝着隧洞的顶部照去。
“我去……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多？”
王凯旋瞬间惊呼出声。
胡八一和雪莉杨虽然没出声，但面色都是凝重了起来。
祁墨道：“我在我们昨天下车的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当时还以为是石俑，但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
等竹筏靠近一些，胡八一掏出匕首在那倒吊着的“石俑”身上刮了一下。
“确实不是石头做的！”
胡八一的语气非常肯定。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祁墨说着，已经开始挥动了手中的竹篙。
王凯旋一边划动竹篙一边道：“这不是石头做的是什么做的？前面好像越来越多了。”
雪莉杨沉声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活人！”
胡八一道：“这些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显然不是秦汉时期按制式标准统一制作的人俑，如果用石头制作想要达成这样的效果，成本很高，完全不现实。”
“老胡说的没错，这应该是滇南流行的痋术，献王作为古滇国时期的巫王，手段诡异毒辣，这些人俑应该都是出自献王之手。”
雪莉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胡八一继续道：“传闻献王为了躲避战乱，带着族人迁入了遮龙山的丛山峻岭之中，现在看来应该是确有此事，我们继续往前，应该能够找到献王呵呵古滇先民的遗迹。”
王凯旋笑道：“那感情好啊，说明咱们这是找对地儿了。”
原本准备加快速度离开这片区域的祁墨，忽然想到了昨天遇到那破碎人俑时白玉蜘蛛的异样，顿时改变了想法。
“冬！”
后方忽然传来一声中午落水的声音。
胡八一三人同时转头向后看去。
“冬！冬！冬……”
随着第一声落水声响起，似乎是开启了连锁反应一般，一声接一声的落水声响起，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胡八一三人终于看到了落水的是什么。
就是倒挂在隧洞顶部的一具具人俑。
人俑落水之后，并未漂浮在水面上，而是向着河底沉了下去。
河面上，人俑落水的地方，泛起了一连串的气泡。
竹筏后方的河水就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开始不停翻滚起来。
水面下，随着河水灌入，人俑表面开始膨胀，碎裂。
人俑体内的无数虫卵，被“沸腾”的河水带到了河面。
虫卵遇到空气的一瞬间，表层的薄膜破碎开来，一只只虫子开始在水里翻腾起来。
“察察察……”
“哗啦啦……”
王凯旋扣了扣脑门儿：“老胡，这是什么玩意儿？”
胡八一大叫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划船离开！”
“好！”
王凯旋应了一声，下意识就要划动竹篙。
“等等！”
看着依附在白玉蜘蛛表面的幽冥之气快速朝着后方涌了过去，祁墨阻止了三人。
王凯旋着急道：“祁爷，那些东西好像要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祁墨微微一笑：“稍安勿躁，那些东西过不来，你看。”
听到这话，不仅王凯旋，就连雪莉杨和胡八一也再次转头向后看去。
看着河面上漂浮的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似乎已经没了动静，王凯旋忍不住问道：“老胡，怎么回事儿，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死了？”
“不知道……”
胡八一摇了摇头，嘴上说不知道，但目光却不自觉向祁墨瞟了一眼。
刚才他看的很清楚，那些虫子已经开始朝竹筏这边移动了，但祁墨出声不过几秒钟，那么多虫子就没了动静。
很显然，应该是祁墨做了什么。
“冬！冬！冬……”
落水的人俑越来越多，很快便越过了竹筏所在的地方，想着前方不停蔓延。
人俑体内的虫卵快速浮上水面，四人目所能及的河面，已经完全被虫卵覆盖。
“察察察……”
“哗啦啦……”
虫卵快速破裂，新生的虫子完全不像是刚刚从虫卵中孵化出来。
挣脱虫卵之后，体型迎风便长，而后快速朝着竹筏涌来。
王凯旋大惊：“老胡，虫子朝着竹筏过来了。”
“不用担心，这是水彘蜂，虽然会吸血，但不会飞，只要咱们不掉下去，应该没事儿！”
胡八一已经看清了水里虫子的模样，顺带着科普了一下。
但他话音未落，便已经看到最先靠近竹筏的无数水彘蜂居然腾空而起，朝着几人扑了过来。
“唰！”
雪莉杨眼疾手快，瞬间张开了金刚伞。
水彘蜂撞在金刚伞伞面上，啪啪作响。
“唰！”
雪莉杨将落在金刚伞伞面上的水彘蜂抖落，这才转头看向胡八一和王凯旋：“你们都没事儿吧？”
胡八一摇头道：“没事儿。”
王凯旋却嚷嚷道：“老胡，你不是说这玩意儿不会飞吗？”
“咳……”
胡八一干咳一声，辩解道：“可能这些水彘蜂和我知道的水彘蜂不是一个品种……”
“这些水彘蜂确实不会飞，都是借力冲上来的……”
雪莉杨出声解答两人的疑问，但话还没说完，却看到两人身后又一群水彘蜂腾空而起。
“小心！”
她一声轻喝，而后往前跨出一步，将金刚伞伸到了两人身后。
“哒哒哒……”
密集的撞击声响起。
“唰！”
雪莉杨将伞面上的水彘蜂甩落水中，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双眼环视四周，提放着再有水彘蜂冲过来。
王凯旋看着水面上越来越多的水彘蜂从虫卵中孵化，对着胡八一着急道：“老胡，快想想办法啊，这么多虫子要是一起扑上来，还不得把咱们给吃了啊？”
“都别紧张，再支撑一下，很快就好了！”
祁墨的声音忽然响起。
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竹筏后方的水彘蜂全都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胡八一凑到了祁墨身旁，问道：“祁爷，这些虫子怎么都不动了？”
祁墨微微一笑：“都死了还怎么动？”
“不是……”
这一次，王凯旋似乎忘记了胡八一的提醒，准备追根问底。
祁墨见状连忙出声打断：“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竹筏停下来，等这些水彘蜂死透了再继续前进。”
“……”
王凯旋不吱声了，但手上的动作不慢，已经将竹篙撑在了一侧的石壁上。
听到两人对话的胡八一对着雪莉杨说了一句“我和胖子负责停船，你负责防御。”也将竹篙撑在了另一边。
就这样，胡八一和王凯旋手中的两根竹篙撑在了两侧的石壁上，雪莉杨负责保护两人，竹筏就这么停了下来。
三人清楚地看到，竹筏后方不远处的水彘蜂从虫卵中孵化，刚刚蠕动了两下身躯，便没了动静。
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祁墨。
眼前这般诡异的情形，显然是祁墨的手段。
是毒药？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们想不明白。
只是觉得祁墨越发神秘了起来。
祁墨就这么静静站在竹筏尾端。
在他的眼中，最初不过脑袋大小一团的幽冥之气，随着无数水彘蜂失去生命，已经膨胀到了磨盘大小。
根据他的预测，等到这段河道中的水彘蜂全部被消灭后，那团幽冥之气应该会增长到一米大小。
这白玉蜘蛛到底有什么秘密？吸收了这些幽冥之气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很是期待。
而随着幽冥之气愈发浓郁，收割水彘蜂的速度越来越快。
从第一具落水的人俑到竹筏所在，花费了大约一分钟。
而从竹筏往前延伸出的近百米河道中的海量水彘蜂，却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全部没了动静。
已经增长到一米大小的幽冥之气，在河面上一个停顿，而后快速朝着隐藏于袖口的白玉蜘蛛汇聚而来。
“卡察！”
祁墨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背对着胡八一三人，将白玉蜘蛛托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以上次出现的那不到一毫米的裂缝为中心，几条裂纹向四周蔓延出了近三公分，白玉蜘蛛的腹部表层似乎随时就要裂开。
见到白玉蜘蛛没了其他动静，祁墨挥手将其再次收入了神秘空间，而后转头看向胡八一三人道：“这里的麻烦解决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
祁墨几人制作竹筏的河边。
“他们在这里制作了竹排，肯定是往遮龙山下的那条隧洞去了。”
看着地上几根只剩半截的竹子，再看看旁边竹林里的几堆竹叶，老族长得出了结论。
“阿爸，我们追不追？”
老族长的儿子，新族长的候选人泽瓦站了出来。
老族长看你了儿子一眼，然后又向围成一圈的族人看去，良久才吐出了一个字：“追！”
遮龙寨存在的使命，他非常清楚，族里的几个长老也知道一些。
经过这么多代的传承，遮龙寨的使命，他已经并不看重，他更看重的是虫谷里的“宝藏”。
不过，未知的恐惧，并不能阻挡他对虫谷宝藏的向往。
而且在这个新老族长交替的紧要关头，他要拿出明确的态度，为自己的儿子造势。
但前任族长，也就是他阿爸临终前对虫谷的恐惧，却让他明白虫谷必定是个危机重重的地方，所以才会思虑如此之久。
周围的强壮年们虽然隐约知道一些遮龙寨的使命，但都是从老族长和长老们平日的一些只言片语中得来，并不是很清楚。
听到老族长下令，他们顿时都兴奋了起来。
“族长，前面不远有之前留下的竹排，应该还能用！”
其中几个年轻人说完，便已经快步朝前走去。
泽瓦看着几人的背影，也有些跃跃欲试。
“泽瓦，你留一下！”
老族长叫住了他，然后示意其他族人去找竹筏。
很快，岸边只剩下了老族长和泽瓦。
老族长盯着泽瓦看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把匕首递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过几天就是族选的日子了，这次前往虫谷，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泽瓦激动地接过匕首，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阿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见到他如此激动，老族长挥手打断了他：“虫谷里头危险重重，这次虽然是你竖立威望的机会，但更重要的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
泽瓦脸上露出了着急的神色。
阿爸从小就告诉他，要勇敢，要给族人竖立榜样，为什么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老族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厉声道：“你想当族长，也得先活着才行。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泽瓦面露挣扎。
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将匕首挂到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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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出现一个九十度拐角。
看到拐角的一瞬间，祁墨便已经将竹篙向前方的石壁撑去，减缓了竹筏的速度。
竹筏顺利进入弯道。
但竹筏还未完全拐过拐角，祁墨又看见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处落差大约一米的齐坎。
“减速！”
他一个人想要控制竹筏速度，又要同时保持竹筏的行进方向，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对胡八一三人发出了预警。
“唰唰唰！”
胡八一三人闻言，没有多问，瞬间同时将手里的竹篙向前方的石壁上撑去。
此处的河水湍急，即便四人有意减速，但十米距离依然是眨眼便到。
“彭！”
竹筏前端插入水中，似乎是撞上了河底的石头。
所幸，祁墨有意加固了竹筏。
前端在撞到河底的瞬间，便向上反弹了起来。
“哗啦啦……”
一阵水声过后，竹筏再次进入了水流平缓的区域。
王凯旋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河水，道：“幸好祁爷有先见之明，专门加固了竹筏，不然这一下指不定就得散架。”
祁墨朝前方看了一眼，沉声道：“先别急着高兴，我们估计要遇上麻烦了。”
“麻烦？哪儿呢？”
王凯旋跟着超前望去，但他可没有夜视的本领，看了半天啥也没看见。
祁墨从背包一侧掏出了手电打开，朝着隧洞的顶部照去。
“我去……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多？”
王凯旋瞬间惊呼出声。
胡八一和雪莉杨虽然没出声，但面色都是凝重了起来。
祁墨道：“我在我们昨天下车的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当时还以为是石俑，但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
等竹筏靠近一些，胡八一掏出匕首在那倒吊着的“石俑”身上刮了一下。
“确实不是石头做的！”
胡八一的语气非常肯定。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祁墨说着，已经开始挥动了手中的竹篙。
王凯旋一边划动竹篙一边道：“这不是石头做的是什么做的？前面好像越来越多了。”
雪莉杨沉声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活人！”
胡八一道：“这些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显然不是秦汉时期按制式标准统一制作的人俑，如果用石头制作想要达成这样的效果，成本很高，完全不现实。”
“老胡说的没错，这应该是滇南流行的痋术，献王作为古滇国时期的巫王，手段诡异毒辣，这些人俑应该都是出自献王之手。”
雪莉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胡八一继续道：“传闻献王为了躲避战乱，带着族人迁入了遮龙山的丛山峻岭之中，现在看来应该是确有此事，我们继续往前，应该能够找到献王呵呵古滇先民的遗迹。”
王凯旋笑道：“那感情好啊，说明咱们这是找对地儿了。”
原本准备加快速度离开这片区域的祁墨，忽然想到了昨天遇到那破碎人俑时白玉蜘蛛的异样，顿时改变了想法。
“冬！”
后方忽然传来一声中午落水的声音。
胡八一三人同时转头向后看去。
“冬！冬！冬……”
随着第一声落水声响起，似乎是开启了连锁反应一般，一声接一声的落水声响起，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胡八一三人终于看到了落水的是什么。
就是倒挂在隧洞顶部的一具具人俑。
人俑落水之后，并未漂浮在水面上，而是向着河底沉了下去。
河面上，人俑落水的地方，泛起了一连串的气泡。
竹筏后方的河水就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开始不停翻滚起来。
水面下，随着河水灌入，人俑表面开始膨胀，碎裂。
人俑体内的无数虫卵，被“沸腾”的河水带到了河面。
虫卵遇到空气的一瞬间，表层的薄膜破碎开来，一只只虫子开始在水里翻腾起来。
“察察察……”
“哗啦啦……”
王凯旋扣了扣脑门儿：“老胡，这是什么玩意儿？”
胡八一大叫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划船离开！”
“好！”
王凯旋应了一声，下意识就要划动竹篙。
“等等！”
看着依附在白玉蜘蛛表面的幽冥之气快速朝着后方涌了过去，祁墨阻止了三人。
王凯旋着急道：“祁爷，那些东西好像要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祁墨微微一笑：“稍安勿躁，那些东西过不来，你看。”
听到这话，不仅王凯旋，就连雪莉杨和胡八一也再次转头向后看去。
看着河面上漂浮的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似乎已经没了动静，王凯旋忍不住问道：“老胡，怎么回事儿，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死了？”
“不知道……”
胡八一摇了摇头，嘴上说不知道，但目光却不自觉向祁墨瞟了一眼。
刚才他看的很清楚，那些虫子已经开始朝竹筏这边移动了，但祁墨出声不过几秒钟，那么多虫子就没了动静。
很显然，应该是祁墨做了什么。
“冬！冬！冬……”
落水的人俑越来越多，很快便越过了竹筏所在的地方，想着前方不停蔓延。
人俑体内的虫卵快速浮上水面，四人目所能及的河面，已经完全被虫卵覆盖。
“察察察……”
“哗啦啦……”
虫卵快速破裂，新生的虫子完全不像是刚刚从虫卵中孵化出来。
挣脱虫卵之后，体型迎风便长，而后快速朝着竹筏涌来。
王凯旋大惊：“老胡，虫子朝着竹筏过来了。”
“不用担心，这是水彘蜂，虽然会吸血，但不会飞，只要咱们不掉下去，应该没事儿！”
胡八一已经看清了水里虫子的模样，顺带着科普了一下。
但他话音未落，便已经看到最先靠近竹筏的无数水彘蜂居然腾空而起，朝着几人扑了过来。
“唰！”
雪莉杨眼疾手快，瞬间张开了金刚伞。
水彘蜂撞在金刚伞伞面上，啪啪作响。
“唰！”
雪莉杨将落在金刚伞伞面上的水彘蜂抖落，这才转头看向胡八一和王凯旋：“你们都没事儿吧？”
胡八一摇头道：“没事儿。”
王凯旋却嚷嚷道：“老胡，你不是说这玩意儿不会飞吗？”
“咳……”
胡八一干咳一声，辩解道：“可能这些水彘蜂和我知道的水彘蜂不是一个品种……”
“这些水彘蜂确实不会飞，都是借力冲上来的……”
雪莉杨出声解答两人的疑问，但话还没说完，却看到两人身后又一群水彘蜂腾空而起。
“小心！”
她一声轻喝，而后往前跨出一步，将金刚伞伸到了两人身后。
“哒哒哒……”
密集的撞击声响起。
“唰！”
雪莉杨将伞面上的水彘蜂甩落水中，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双眼环视四周，提放着再有水彘蜂冲过来。
王凯旋看着水面上越来越多的水彘蜂从虫卵中孵化，对着胡八一着急道：“老胡，快想想办法啊，这么多虫子要是一起扑上来，还不得把咱们给吃了啊？”
“都别紧张，再支撑一下，很快就好了！”
祁墨的声音忽然响起。
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竹筏后方的水彘蜂全都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胡八一凑到了祁墨身旁，问道：“祁爷，这些虫子怎么都不动了？”
祁墨微微一笑：“都死了还怎么动？”
“不是……”
这一次，王凯旋似乎忘记了胡八一的提醒，准备追根问底。
祁墨见状连忙出声打断：“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竹筏停下来，等这些水彘蜂死透了再继续前进。”
“……”
王凯旋不吱声了，但手上的动作不慢，已经将竹篙撑在了一侧的石壁上。
听到两人对话的胡八一对着雪莉杨说了一句“我和胖子负责停船，你负责防御。”也将竹篙撑在了另一边。
就这样，胡八一和王凯旋手中的两根竹篙撑在了两侧的石壁上，雪莉杨负责保护两人，竹筏就这么停了下来。
三人清楚地看到，竹筏后方不远处的水彘蜂从虫卵中孵化，刚刚蠕动了两下身躯，便没了动静。
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祁墨。
眼前这般诡异的情形，显然是祁墨的手段。
是毒药？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们想不明白。
只是觉得祁墨越发神秘了起来。
祁墨就这么静静站在竹筏尾端。
在他的眼中，最初不过脑袋大小一团的幽冥之气，随着无数水彘蜂失去生命，已经膨胀到了磨盘大小。
根据他的预测，等到这段河道中的水彘蜂全部被消灭后，那团幽冥之气应该会增长到一米大小。
这白玉蜘蛛到底有什么秘密？吸收了这些幽冥之气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很是期待。
而随着幽冥之气愈发浓郁，收割水彘蜂的速度越来越快。
从第一具落水的人俑到竹筏所在，花费了大约一分钟。
而从竹筏往前延伸出的近百米河道中的海量水彘蜂，却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全部没了动静。
已经增长到一米大小的幽冥之气，在河面上一个停顿，而后快速朝着隐藏于袖口的白玉蜘蛛汇聚而来。
“卡察！”
祁墨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背对着胡八一三人，将白玉蜘蛛托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以上次出现的那不到一毫米的裂缝为中心，几条裂纹向四周蔓延出了近三公分，白玉蜘蛛的腹部表层似乎随时就要裂开。
见到白玉蜘蛛没了其他动静，祁墨挥手将其再次收入了神秘空间，而后转头看向胡八一三人道：“这里的麻烦解决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
祁墨几人制作竹筏的河边。
“他们在这里制作了竹排，肯定是往遮龙山下的那条隧洞去了。”
看着地上几根只剩半截的竹子，再看看旁边竹林里的几堆竹叶，老族长得出了结论。
“阿爸，我们追不追？”
老族长的儿子，新族长的候选人泽瓦站了出来。
老族长看你了儿子一眼，然后又向围成一圈的族人看去，良久才吐出了一个字：“追！”
遮龙寨存在的使命，他非常清楚，族里的几个长老也知道一些。
经过这么多代的传承，遮龙寨的使命，他已经并不看重，他更看重的是虫谷里的“宝藏”。
不过，未知的恐惧，并不能阻挡他对虫谷宝藏的向往。
而且在这个新老族长交替的紧要关头，他要拿出明确的态度，为自己的儿子造势。
但前任族长，也就是他阿爸临终前对虫谷的恐惧，却让他明白虫谷必定是个危机重重的地方，所以才会思虑如此之久。
周围的强壮年们虽然隐约知道一些遮龙寨的使命，但都是从老族长和长老们平日的一些只言片语中得来，并不是很清楚。
听到老族长下令，他们顿时都兴奋了起来。
“族长，前面不远有之前留下的竹排，应该还能用！”
其中几个年轻人说完，便已经快步朝前走去。
泽瓦看着几人的背影，也有些跃跃欲试。
“泽瓦，你留一下！”
老族长叫住了他，然后示意其他族人去找竹筏。
很快，岸边只剩下了老族长和泽瓦。
老族长盯着泽瓦看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把匕首递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过几天就是族选的日子了，这次前往虫谷，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泽瓦激动地接过匕首，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阿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见到他如此激动，老族长挥手打断了他：“虫谷里头危险重重，这次虽然是你竖立威望的机会，但更重要的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
泽瓦脸上露出了着急的神色。
阿爸从小就告诉他，要勇敢，要给族人竖立榜样，为什么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老族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厉声道：“你想当族长，也得先活着才行。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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