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教室里猛地安静下来。
张之楠吞了一口口水，惹得旁边李海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吓了一跳，回手就拍对方脑袋，压低声音，“笑个屁！”
然后他慌忙转过头去。
旁边平行一排的少年脚勾在凳子腿上，露出一截冷白脚踝，跟暗黄色凳子腿搅在一起，扎眼多余。
可他平时就这么坐。
现在有人让他把脚拿开，而且丝毫不怕他的模样。
下一刻张之楠眼睛慢慢睁大，满脸不可信地看着那只脚伸回去，踩在桌子下面的横杠上，第一下还没踩稳，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他死命咬住唇，脸憋得通红。
旁边李海更是，肩膀一耸一耸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抖动。
顾知意拉开凳子语文课本，然后规规矩矩坐好。
讲台上语文老师已经开始板书。
少女坐的笔直，头发被高高扎起成一个丸子，底下毛绒绒的碎发贴着后脖的肌肤，有几缕黏在皮肤上，白与黑，她昂起头看向前方，脖颈线条优雅流畅，侧面甚至能看见精致锁骨，勾人。
她浑然不觉，低头，抬头，大臂微微摆动，记录着课堂笔记。
沈俞白撑着头扫了眼前面黑板，上面被写满白色粉笔字，语文老师还在看着课本解析那段话的意思。
面前人听得认真极了。
午休的时候顾知意拿着餐具去旁边的洗水池冲洗，赵萌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意，今天有篮球比赛，快快快！”
顾知意拧紧水龙头，将筷子放进盒子里收好，“什么篮球比赛？”
“隔壁职高和咱们学校的篮球比赛，中午两个小时有个小比赛。”赵萌萌拉着她的手激动的往球场跑，嘴里念念叨叨个不停，“我跟你说，咱们班的男生打球超帅的。”
刚来第一天赵萌萌就迅速跟她建立起革命友谊，这女生热情开朗，顾知意也喜欢她的性子。
等两人到篮球场才发现那边阴凉地已经坐满了女生，嘴里还在喊着加油。
球场上两队人正在奋力抵抗。
赵萌萌和顾知意干脆坐在旁边的树荫底下，两个人盘腿坐那里，顾知意抬手将头发挽到耳后，眯起眼睛手撑着下巴看球场上男生们打球。
赵萌萌完全沉醉在男生们的激情碰撞中，双手托腮，笑呵呵的望着篮球场，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侧过头，“看见沈俞白没？”
顾知意摇摇头，将手边的矿泉水瓶放在一旁。
天气热，少年们精瘦的上半身和腹肌露在空气中，荷尔蒙的气息引起旁边一阵阵尖叫。
她挪开眼，视线落在旁边那个篮球架下面。
一人手撑着篮球架底座，衣角被掀起盖住脸，腹肌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起伏，轮廓明显，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是性感迷人。
忽然一个球滚到他脚边。
他没动。
那球碰到他的鞋停下。
球场上的人也停下动作，张之楠撩起衣服擦了把汗，小跑过去捡起球，拍了拍他的肩膀，“俞哥，换人了！”
一只手抬起拉下衣服，露出冷白面容，阳光太过强烈，黑眸微微眯起，面上清冷淡漠，而后撑着手站起身朝着场地走去。
几个男生见他走过来顿时吹起口哨。
倒是观景台上的几个女生偷偷红了脸。
他的身影从暗处慢慢移动到阳光下，板寸黑发乌黑，卷起的半袖卷到肩膀上，露出结实的肌肉，然后微微躬腰接住对面传来的球，三分上篮。
命中扣球。
自从沈俞白上场，台下的欢呼声越发高涨，职高那边的人明显放不开手脚，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更别说卖力打球了。
转眼间比分被拉开。
3:1。
顾知意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她数学成绩有些拖后腿，来之前说南关的进度比较快，她想先回去预习一下。
想到这里她扯了扯赵萌萌的衣服，“要不要回去呀？”
赵萌萌如梦初醒，借着她的手表看了眼时间后忙站起来，“是要回去，走走走，老李的课不能迟到。”
说着两人便起身预备离开。
忽然一个篮球径直朝着两人飞过来，观景台上的人捂住嘴，有人禁不住朝着两人喊，可惜球的速度太快，顾知意眼角余光只觉得有团黑影冲了过来，她下意识抬眸看去，杏眸猛然睁大。
容不得她思考，近乎下意识的，她挡在了赵萌萌身前。
篮球狠狠砸在她的后背上，受到反弹落在草地上，弹了两下滚远。
疼痛从后背迅速蔓延，甚至呼吸都有一些费劲。
顾知意脸色煞白，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一花，疼的心脏都要皱缩在一起。
赵萌萌反应过来直接红了眼，手足无措的抱着顾知意就开始哭，“小意，你有没有事啊，你别吓我啊。”
顾知意摇摇头，“没事。”
这球如果是赵萌萌碰上，怕是要砸在脸上了。
还好只是砸在她的后背上。
本校的男生一看自己学校的人被篮球砸了，顿时就不愿意了，冲上去揪着那人的领子，脸红脖粗的，“你他妈不长眼啊？”
“就是啊，没看见那儿坐着人呢！”
职高的人本就被沈俞白打的火气直冲，这会儿不甘示弱的贴了上去，“怎么了，谁知道树底下还有人啊，盲区懂不懂？”
一时间球场上乱了套，两队队员吵得不可开交，推搡着要约架。
顾知意无暇顾及这些，后背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需要尽快去医务室看看到底伤的多重。
忽然旁边篮球场没了声音。
她扭头看去。
刚才还争的面红耳赤的男生被人掐着脖子弓着腰朝她们走过来。
赵萌萌害怕地拉着顾知意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沈俞白面无表情的拽着人走到她跟前，松开手甩出去，“道歉。”
无波无澜的口吻，却有着不允许人拒绝的强势。
身后张之楠一脚踹上男生的屁股，恶狠狠地骂道：“让他妈不长眼，道歉！”
男生捂着脖子，拳头紧紧攥起，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顾知意抿了下唇，看了眼旁边少年，沈俞白难得笑起来，薄唇弧度浅浅，似是嘲讽，“看我做什么，他跟你道歉。”
“没事的，下次注意就好了。”顾知意微微直起腰只觉得后背疼得要命，干脆放弃，索性歪着肩膀靠在赵萌萌身上，“真没事。”
张之楠啧了声，“顾知意，你他妈也太好捏了吧，他刚才那下我看着就疼。”
顾知意眨了眨眼睛，“他不是故意的。”
男生站直身子脸色难看到极致，“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下。”少年眯起眼眸，清冷消瘦的脸庞半隐于树荫下，他抬起下巴朝球场望过去，“比赛还没结束。”
职高的人彻底忍不了，冲过来把篮球摔到球场，那篮球承了十分怒气，弹起老高，重重落下。
“沈俞白，你有完没完？”
沈俞白垂下眼眸，板寸黑发染上点点汗珠，顺着滴下来，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水花，他看着那水花慢慢变淡，嗤笑声，手慢慢抄进裤兜里，“打了人，比赛还想溜，王冠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啊。”
“做事，要善始善终。”
清冷平淡的嗓音漫不经心的说着，像是在热燥的球场掀起一股冷气。
窜的人后背发凉。
几个人恶狠狠的盯着他。
半晌后，那人扬了扬手，“兄弟们，好好打球！”
职高人呼喊一声，夹杂着愤怒的气焰比骄阳还要火爆。
张之楠呸了一口，叉腰站在沈俞白旁边，“俞哥，王冠肯定收到消息了，刚才我看见他们有人打电话了。”
沈俞白掀起秋衣擦了下脸，腹肌暴露在空气中，轮廓明显，人鱼线沿着腹股沟一路向下，随着呼吸起伏。
他舔了下唇，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嘿俞哥，顾知意她们的水还在这里，”李海弯腰从地上捡起两瓶矿水泉，“喝不喝？”
说着他把赵萌萌那瓶递了过去。
沈俞白低头瞧了眼，指了指他另只手的那瓶水，“拿来。”
李海撇撇嘴，默默把那瓶水递给他。
沈俞白接过水瓶拧开，仰头灌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而后面无表情的拎着剩下半瓶水往回走。
张之楠看着他这番操作，眨眨眼，反应过来后连忙套好衣服跟上去，“俞哥，这比赛你还上么，这会儿他们估计要气成河豚宝宝了。”
沈俞白瞥了他一眼，停下脚步，“不然呢。”
似是想起什么，他转头看向楼梯口。
女孩的丸子头有些松，随着上楼的动作一颠一颠，楼梯口风大，将校服吹贴在她身上，细腰细腿，她抬起手把头发挽到耳后，随意散漫，不经意间翘起的小拇指葱白细腻，像一个小勾子。
沈俞白移开视线，没由来的烦躁扑面而来，他朝旁边伸手。
“来支烟。”
李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啧啧两声，“小姑娘还挺能忍。”
沈俞白回眸看他。
李海被看得发毛，“我说错话了？”
“刚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崽子故意扔的，她愣是不说，软得像个柿子。”
沈俞白点点头，“是能忍。”
刚才那下，他知道多疼。
可她疼的脸都白了，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抬手吸了口烟，抬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李海回头看了眼球场，又看了眼他，“俞哥，你去哪里？”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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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楠吞了一口口水，惹得旁边李海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吓了一跳，回手就拍对方脑袋，压低声音，“笑个屁！”
然后他慌忙转过头去。
旁边平行一排的少年脚勾在凳子腿上，露出一截冷白脚踝，跟暗黄色凳子腿搅在一起，扎眼多余。
可他平时就这么坐。
现在有人让他把脚拿开，而且丝毫不怕他的模样。
下一刻张之楠眼睛慢慢睁大，满脸不可信地看着那只脚伸回去，踩在桌子下面的横杠上，第一下还没踩稳，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他死命咬住唇，脸憋得通红。
旁边李海更是，肩膀一耸一耸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抖动。
顾知意拉开凳子语文课本，然后规规矩矩坐好。
讲台上语文老师已经开始板书。
少女坐的笔直，头发被高高扎起成一个丸子，底下毛绒绒的碎发贴着后脖的肌肤，有几缕黏在皮肤上，白与黑，她昂起头看向前方，脖颈线条优雅流畅，侧面甚至能看见精致锁骨，勾人。
她浑然不觉，低头，抬头，大臂微微摆动，记录着课堂笔记。
沈俞白撑着头扫了眼前面黑板，上面被写满白色粉笔字，语文老师还在看着课本解析那段话的意思。
面前人听得认真极了。
午休的时候顾知意拿着餐具去旁边的洗水池冲洗，赵萌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意，今天有篮球比赛，快快快！”
顾知意拧紧水龙头，将筷子放进盒子里收好，“什么篮球比赛？”
“隔壁职高和咱们学校的篮球比赛，中午两个小时有个小比赛。”赵萌萌拉着她的手激动的往球场跑，嘴里念念叨叨个不停，“我跟你说，咱们班的男生打球超帅的。”
刚来第一天赵萌萌就迅速跟她建立起革命友谊，这女生热情开朗，顾知意也喜欢她的性子。
等两人到篮球场才发现那边阴凉地已经坐满了女生，嘴里还在喊着加油。
球场上两队人正在奋力抵抗。
赵萌萌和顾知意干脆坐在旁边的树荫底下，两个人盘腿坐那里，顾知意抬手将头发挽到耳后，眯起眼睛手撑着下巴看球场上男生们打球。
赵萌萌完全沉醉在男生们的激情碰撞中，双手托腮，笑呵呵的望着篮球场，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侧过头，“看见沈俞白没？”
顾知意摇摇头，将手边的矿泉水瓶放在一旁。
天气热，少年们精瘦的上半身和腹肌露在空气中，荷尔蒙的气息引起旁边一阵阵尖叫。
她挪开眼，视线落在旁边那个篮球架下面。
一人手撑着篮球架底座，衣角被掀起盖住脸，腹肌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起伏，轮廓明显，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是性感迷人。
忽然一个球滚到他脚边。
他没动。
那球碰到他的鞋停下。
球场上的人也停下动作，张之楠撩起衣服擦了把汗，小跑过去捡起球，拍了拍他的肩膀，“俞哥，换人了！”
一只手抬起拉下衣服，露出冷白面容，阳光太过强烈，黑眸微微眯起，面上清冷淡漠，而后撑着手站起身朝着场地走去。
几个男生见他走过来顿时吹起口哨。
倒是观景台上的几个女生偷偷红了脸。
他的身影从暗处慢慢移动到阳光下，板寸黑发乌黑，卷起的半袖卷到肩膀上，露出结实的肌肉，然后微微躬腰接住对面传来的球，三分上篮。
命中扣球。
自从沈俞白上场，台下的欢呼声越发高涨，职高那边的人明显放不开手脚，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更别说卖力打球了。
转眼间比分被拉开。
3:1。
顾知意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她数学成绩有些拖后腿，来之前说南关的进度比较快，她想先回去预习一下。
想到这里她扯了扯赵萌萌的衣服，“要不要回去呀？”
赵萌萌如梦初醒，借着她的手表看了眼时间后忙站起来，“是要回去，走走走，老李的课不能迟到。”
说着两人便起身预备离开。
忽然一个篮球径直朝着两人飞过来，观景台上的人捂住嘴，有人禁不住朝着两人喊，可惜球的速度太快，顾知意眼角余光只觉得有团黑影冲了过来，她下意识抬眸看去，杏眸猛然睁大。
容不得她思考，近乎下意识的，她挡在了赵萌萌身前。
篮球狠狠砸在她的后背上，受到反弹落在草地上，弹了两下滚远。
疼痛从后背迅速蔓延，甚至呼吸都有一些费劲。
顾知意脸色煞白，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一花，疼的心脏都要皱缩在一起。
赵萌萌反应过来直接红了眼，手足无措的抱着顾知意就开始哭，“小意，你有没有事啊，你别吓我啊。”
顾知意摇摇头，“没事。”
这球如果是赵萌萌碰上，怕是要砸在脸上了。
还好只是砸在她的后背上。
本校的男生一看自己学校的人被篮球砸了，顿时就不愿意了，冲上去揪着那人的领子，脸红脖粗的，“你他妈不长眼啊？”
“就是啊，没看见那儿坐着人呢！”
职高的人本就被沈俞白打的火气直冲，这会儿不甘示弱的贴了上去，“怎么了，谁知道树底下还有人啊，盲区懂不懂？”
一时间球场上乱了套，两队队员吵得不可开交，推搡着要约架。
顾知意无暇顾及这些，后背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需要尽快去医务室看看到底伤的多重。
忽然旁边篮球场没了声音。
她扭头看去。
刚才还争的面红耳赤的男生被人掐着脖子弓着腰朝她们走过来。
赵萌萌害怕地拉着顾知意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沈俞白面无表情的拽着人走到她跟前，松开手甩出去，“道歉。”
无波无澜的口吻，却有着不允许人拒绝的强势。
身后张之楠一脚踹上男生的屁股，恶狠狠地骂道：“让他妈不长眼，道歉！”
男生捂着脖子，拳头紧紧攥起，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顾知意抿了下唇，看了眼旁边少年，沈俞白难得笑起来，薄唇弧度浅浅，似是嘲讽，“看我做什么，他跟你道歉。”
“没事的，下次注意就好了。”顾知意微微直起腰只觉得后背疼得要命，干脆放弃，索性歪着肩膀靠在赵萌萌身上，“真没事。”
张之楠啧了声，“顾知意，你他妈也太好捏了吧，他刚才那下我看着就疼。”
顾知意眨了眨眼睛，“他不是故意的。”
男生站直身子脸色难看到极致，“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下。”少年眯起眼眸，清冷消瘦的脸庞半隐于树荫下，他抬起下巴朝球场望过去，“比赛还没结束。”
职高的人彻底忍不了，冲过来把篮球摔到球场，那篮球承了十分怒气，弹起老高，重重落下。
“沈俞白，你有完没完？”
沈俞白垂下眼眸，板寸黑发染上点点汗珠，顺着滴下来，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水花，他看着那水花慢慢变淡，嗤笑声，手慢慢抄进裤兜里，“打了人，比赛还想溜，王冠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啊。”
“做事，要善始善终。”
清冷平淡的嗓音漫不经心的说着，像是在热燥的球场掀起一股冷气。
窜的人后背发凉。
几个人恶狠狠的盯着他。
半晌后，那人扬了扬手，“兄弟们，好好打球！”
职高人呼喊一声，夹杂着愤怒的气焰比骄阳还要火爆。
张之楠呸了一口，叉腰站在沈俞白旁边，“俞哥，王冠肯定收到消息了，刚才我看见他们有人打电话了。”
沈俞白掀起秋衣擦了下脸，腹肌暴露在空气中，轮廓明显，人鱼线沿着腹股沟一路向下，随着呼吸起伏。
他舔了下唇，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嘿俞哥，顾知意她们的水还在这里，”李海弯腰从地上捡起两瓶矿水泉，“喝不喝？”
说着他把赵萌萌那瓶递了过去。
沈俞白低头瞧了眼，指了指他另只手的那瓶水，“拿来。”
李海撇撇嘴，默默把那瓶水递给他。
沈俞白接过水瓶拧开，仰头灌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而后面无表情的拎着剩下半瓶水往回走。
张之楠看着他这番操作，眨眨眼，反应过来后连忙套好衣服跟上去，“俞哥，这比赛你还上么，这会儿他们估计要气成河豚宝宝了。”
沈俞白瞥了他一眼，停下脚步，“不然呢。”
似是想起什么，他转头看向楼梯口。
女孩的丸子头有些松，随着上楼的动作一颠一颠，楼梯口风大，将校服吹贴在她身上，细腰细腿，她抬起手把头发挽到耳后，随意散漫，不经意间翘起的小拇指葱白细腻，像一个小勾子。
沈俞白移开视线，没由来的烦躁扑面而来，他朝旁边伸手。
“来支烟。”
李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啧啧两声，“小姑娘还挺能忍。”
沈俞白回眸看他。
李海被看得发毛，“我说错话了？”
“刚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崽子故意扔的，她愣是不说，软得像个柿子。”
沈俞白点点头，“是能忍。”
刚才那下，他知道多疼。
可她疼的脸都白了，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抬手吸了口烟，抬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李海回头看了眼球场，又看了眼他，“俞哥，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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