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夜梦话
三个人从华灯初上一直喝到皓月当空，客人也从只有他们到络绎不绝。老旧的街机前坐过油腻的中年大叔，也坐过清爽的年轻鲜肉，连咿呀学语的小朋友也在父母的怂恿下上街机上拍了几把。
酒喝到胃了，话自然就多了，不光是董阳这本来就嘴贫的就连老李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主也话多了起来。
“我跟你说，想当年我们队里喝酒，我只服我们队长，李**真的能喝，我跟你们说嗷，虽然当时喝的不是老雪但是也是啤酒啊，我们一个队嗷，一个队一百二十一个人一人一杯敬他。”董阳喝酒最爱吹的就是他当年在部队的牛逼，拿起酒瓶灌一口董阳接着吹。
“这就是一百二十一杯，然后每个班还要去敬他，班敬完在排长带着再敬一次，排长完事还有连长，连长完事还有副营，我说他么那天晚上指导员怎么没去跑回家陪老婆了。哈哈哈，指定是怂了。”
林雯也喝了不少，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就像个红富士给人咬一口的冲动。和董阳差不多也是一手抱着啤酒瓶子一手搂着桌边柱子寻摸着这桌子上还有什么能吃的。
“你别吹了，还你就服你队长，你舅妈服不服你队长？你能喝几瓶啊就吹上了，嗝，老板再上十串腰子！”
“没了，你仨是属貔貅的？光进不出啊往这儿一坐六个点了，我今天准备的这点货都特么吃了，我给我自己留的鸡翅中刚才都让这小子偷摸生嚼了！生的啊！”老板“咣当”一下把托盘扔在小桌上怒目圆瞪看着这仨货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唉？生的吗？没吃出来啊，老板你这料也忒好了，我跟你说将来你就出个生串鸡翅中，嗝，制定受欢迎。”董阳笑嘻嘻的跟老板扯淡，老板翻了翻白眼从董阳手里夺过半瓶老雪自己也喝上了。
“没吃的了怎么喝啊。”老李也没少喝，就是他那张老木头脸连点颜色都没变，不过从那颤颤微微的酒瓶子来看也差不多了。
“没吃的算啥，我跟你们讲当初我爹他们喝酒那是除了酒啥也没有，他们是油田的，上了钻井一线周围啥都没有，俩人拼酒你猜拿啥下的酒？”董阳被抢走半瓶老雪自己又懒得动弹，就踢了踢林雯让她帮自己拿酒被林雯一把抓住小腿放在腿上，没酒喝了不妨碍自己吹牛，接着吹。
“啥啊”，“野菜？”，“蜥蜴？”，“老鼠？”
“哼！”董阳轻蔑的摇了摇头“这俩人一个外号鬼见愁，一个外号人见愁谁特么愿意给这俩人找吃的，自己俩从一线的老破房子里面找了个脏了吧唧的小锁头，这俩人就舔这小锁头下的酒，一人一斤，据说是这俩人最后都吐了，是喝酒喝吐得还是舔这锁头舔吐得就不得而知了。”
“呕！你可真够恶心的。”另外仨人都表示了这酒喝不下去了，林雯一巴掌就拍在董阳小腿上了，疼的董阳龇牙咧嘴的。
“所以说，比起那个吃饭都吃不饱的年代现在不是好了很多吗？”老李突然开始感叹
“好吗？”烧烤店老板淡淡的说
“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是吃饱喝足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都不难，但是除了吃饱喝足之外的一切都他妈难得要死。”老板的声音突然拔高，略微嘶哑的声音让人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还不是因为你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儿子都懂的道理你自己不懂？”老李难得的露出了一副嘲讽的表情。
“..............”
老板也不反驳只是喝酒
眼看着气氛逐渐变僵，董阳赶紧岔开话题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送殖民飞船发射的画面。
“本次殖民飞船尝试是我国与灯塔国的一次伟大合作，这次合作不仅加深了我国与灯塔国长久以来的合作，也将人类的文明之光播洒向了茫茫宇宙，这次星际殖民也许要二十年才能实现但这将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步！现在是北京时间2050年5月4日23时，正式进入飞船发射倒计时还有十分钟，让我们........”
董阳看着屏幕里科幻感十足的飞船不禁感慨道“星际殖民啊.....你们想象过参加殖民吗？”
“呵....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玩不转呢，星际殖民？这政府高层就是他妈的扯淡。”老板对于星际殖民不屑一顾，倒是林雯看起来有点向往的样子。
“我倒是很向往新生活，新知识多诱人啊。”林雯用纤细的手臂支着下巴好像已经在幻想殖民生活了。
“你呢？董阳，你这高材生不去试试？真准备一直在灰风干啊？”老李推了推董阳让他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得了吧，都2050年了大学毕业算个什么高材生啊，我觉得在灰风挺好的，我啊说到底还是个懒人，不被逼我是不会挪窝的，我不喜欢和人争，真的，争来争去最后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反正最后都是住在小匣里，过得快乐就完了呗。”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拿起一瓶老雪的董阳说完就“顿、顿、顿”的开始灌酒。
“说到底还是你太弱了啊！”林雯一脸dio像的嘲讽咸鱼董阳
“我说店名叫灰风是为啥啊？”董阳撇了撇嘴没搭理林雯转而问起来店名的来历。
“哦——这个可说起来有来历了。”老李突然来了精神放下老雪。
“你知道我以前是混道上的不？”老李一副笑咪咪的样子说出让人惊讶的话
“哈？没看出来啊，老李有故事啊。”董阳表示这个瓜甜快说快说。
“以前啊，我是混汽修城那一片的，混的还行老头也算看重我，直到有一天有个小弟跟我说......有人砸场子。”老李抬着头看着天花板找出一支烟点上
“那天啊，我以为不过是小事儿，我连棍子都没带就去了，结果啊.....”老李吐了个烟圈显得寂寞而无助
“我就看见雯雯了，这丫头那时候才多大？就是那种十四五岁？差不多吧，穿着个灰色运动服双节棍，愣是一个人把我们十四个人打趴下了，当时啊我是一边跑一边喊他们报警，然后脑后一疼眼前一黑，再醒过来我就在医院了。”
“当时给雯雯抓进去蹲了几天，但是这丫头没成年没几天就放出来了。这丫头出来了还弄我们，然后又抓进去了，出来又来。不光是我受不了，我们老大也受不了了，到最后费劲巴力从她嘴里知道就是看我们收保护费不顺眼还想找个地方吃住。”老李这个时候的脸色啊就跟烤芸豆似的黑里透绿。
“最后他们老大把这个店给我了还起了个这么个名，说我打架的时候就跟一道风刮过似的，风过去了人也就都躺下了。”这个时候林雯接上了话茬
“至于为啥老李过来当个修车的..我也没问”林雯歪歪头示意自己问老李去。
“.......要问为啥，可能是累了吧。”老李有点受不了另外俩双贼兮兮的眼睛，磨磨蹭蹭的扔出这么个理由。
“真的？不是因为重工？不是想炼铜？”董阳一脸坏笑的捅咕着老李。
“滚蛋！”老李抄起酒瓶子就在董阳头顶比划。
“噗哈哈.....”林雯看着这帮人耍宝不知怎么笑了出来。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举起酒杯今晚说过的都是梦话
“哈哈哈哈，来，干杯！！”
“干杯！！”
“老板真没吃的了？”
“等着我去炒一锅方便面去！”
“哦哦！炒方便面！老板天下第一！”
“10、9、8.......1，点火！”
电视的播报，男人的喧哗，女人的嬉笑，灶台爆炒的声音都显示了今晚说过的话都是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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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生的吗？没吃出来啊，老板你这料也忒好了，我跟你说将来你就出个生串鸡翅中，嗝，制定受欢迎。”董阳笑嘻嘻的跟老板扯淡，老板翻了翻白眼从董阳手里夺过半瓶老雪自己也喝上了。
“没吃的了怎么喝啊。”老李也没少喝，就是他那张老木头脸连点颜色都没变，不过从那颤颤微微的酒瓶子来看也差不多了。
“没吃的算啥，我跟你们讲当初我爹他们喝酒那是除了酒啥也没有，他们是油田的，上了钻井一线周围啥都没有，俩人拼酒你猜拿啥下的酒？”董阳被抢走半瓶老雪自己又懒得动弹，就踢了踢林雯让她帮自己拿酒被林雯一把抓住小腿放在腿上，没酒喝了不妨碍自己吹牛，接着吹。
“啥啊”，“野菜？”，“蜥蜴？”，“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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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给雯雯抓进去蹲了几天，但是这丫头没成年没几天就放出来了。这丫头出来了还弄我们，然后又抓进去了，出来又来。不光是我受不了，我们老大也受不了了，到最后费劲巴力从她嘴里知道就是看我们收保护费不顺眼还想找个地方吃住。”老李这个时候的脸色啊就跟烤芸豆似的黑里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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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为啥，可能是累了吧。”老李有点受不了另外俩双贼兮兮的眼睛，磨磨蹭蹭的扔出这么个理由。
“真的？不是因为重工？不是想炼铜？”董阳一脸坏笑的捅咕着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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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林雯看着这帮人耍宝不知怎么笑了出来。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举起酒杯今晚说过的都是梦话
“哈哈哈哈，来，干杯！！”
“干杯！！”
“老板真没吃的了？”
“等着我去炒一锅方便面去！”
“哦哦！炒方便面！老板天下第一！”
“10、9、8.......1，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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