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美梦成真(三)_校草怎么还不和我分手[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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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美梦成真(三)

  晚上七点,窗外暮色沉沉,餐厅里的光映得男人漆黑的眼瞳里有几分光亮。

  在她开口之前,他就保持着唇角微弯的模样,现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唇角的弧度仍未有丝毫变化。

  灯光落在餐盘上,折射出一点儿刺眼的光,杨思楠眯了下眼,很快垂下头,后悔感如潮水般涌上来,面皮紧绷着,感觉自己快管理不住表情。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期间她一动不动,像座雕塑,直到听见他迟迟地回应。

  声音微哑,显然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也感到一丝丝的慌乱和震惊。

  “阿楠,我大你八岁。”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很快说不下去。

  当年他确实觉察到过杨思楠的小心思,因为实在太不掩饰。

  她自认为伪装的很好,但毕竟是个小姑娘,藏不住小表情,在他身边过分夸张的肢体和语言很快地让他感觉到她似乎对他萌生了一点儿好感。

  当年的祁葉很快就快刀斩乱麻,认为她只是一时起意,怎么说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一点就通。后来,她考上大学后,两人三年没见,他以为杨思楠早就已经放下了。

  也正是因为当年的看懂,面对她这一句承载了三年多的喜欢,叫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开口。

  两人之间很静,谁都没有再说话。

  餐厅里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曲,热热闹闹的氛围下,杨思楠无可抑制地浑身发冷。

  记忆里的祁葉大多是从容的,杨思楠很少看他这样,由此她分心地发散了一下,她这样的直白和突兀,是不是就能在他心里留下点不一样的感觉呢?

  但她明白,这样的回答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她忽的抬起头,对座的他似在沉思应该说些什么样的话将对她的打击降到最低,她直截了当开口:“那如果十八岁的祁葉遇见十八岁的杨思楠,他会心动吗?”

  十八岁的祁葉面临着人生的最低谷,更没有时间分给儿女情长。

  他不骗她,试图用从前的那种方式轻缓地点拨她,可杨思楠直视着他的眼睛:“祁葉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可我还是想将这份喜欢告诉你,或许这会让你感觉到困扰,对此我深感抱歉,但喜欢你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从高二到现在,我的心里无时无刻都会想到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抛弃那些造作的姿态,再面对他,她仍旧是当年的心态。

  “你在我的青春里,扮演着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

  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因他一个微笑而欢喜,也因他对谁都施展的温柔而偷偷沮丧,也因无法和他在一起而觉得伤感大哭。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喜欢,她这些年的心里一直是满满当当的,从没有觉得空。

  他是她的目标,也是她努力前进的方向。

  “但喜欢你,让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说到最后,她像是跳脱出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对着神父的告解。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泪水从指缝里淌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喜欢你了,但我没能做到,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

  他给她递了张餐巾纸,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不哭了,妆都哭花了。”

  杨思楠现在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了,既然都哭了,她干脆哭大声一点,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孩子,这么多年压抑的感情悉数在此刻爆发,她偏开了脸,躲过了他给她擦眼泪的手:“呜呜呜,你不要给我擦眼泪,我……我还会为你心动的。”

  什么把他从心里剔除,全是狗屁。

  她这些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有关于他,就连密码里也带了他的名字。

  祁葉抿了下唇,没忍住笑出声。

  这样的她,才像是记忆里的样子。

  天真的少女的眼中,永远带着最灿烂的光。

  杨思楠扁着嘴,抹了一把眼泪:“你还笑我!”

  他摁着她的脑袋,把她湿漉漉的眼泪悉数擦去,“哭小声点,餐厅里这么多人看着,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杨思楠想说你就是欺负我了,但又觉得这话也太霸道了。

  她又十分共情感十足地替他可怜,不明不白地被一个女生喜欢了三四年,又被突兀的表白,结果表白对象先委屈上了,任谁看都是一件十分无语的事情。

  她哭太久,开始打嗝,一声接一声,直接把伪装起来的淑女形象击垮,妆容也花了大半,两道泪痕明显,看起来比鬼还惨。

  祁葉试图带她去洗手间清理,但杨思楠直接破罐子破摔,委委屈屈地坐在座位上掉眼泪。

  本来就是藏不住事情的性格,却把喜欢他这件事,藏了好几年。

  既然他不会喜欢她,那她就努力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不一样的记忆吧。

  哪怕是这样出糗的、毫无形象可言的,形象。

  祁葉没拉动她,无奈地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杨思楠被他这个动作惊了一下,忙转过头看,他走的头也不回,她心说看吧,再好脾气的人也经不住作的,祁葉哥生气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挺好,这样一闹,他对她的印象分会直接降到负数吧?大概是一想起来就会皱眉头的程度?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欢快地在座位上淌着眼泪,一边戳着还没吃完的牛肉放进嘴里嚼,愤恨地想怎么就走到这步了呢?要是没有重逢该多好,她也不会因再见他而感觉到动心了。

  就这样出神的想了好一阵,祁葉又回来了。

  杨思楠原本在泄愤似的大快朵颐,直到感觉到身边男人的存在,她呆滞地停顿了一秒,抬起眼,懵懵地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如遭雷击。

  不是说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她眨眨眼,掉下来两颗豆大的眼泪。

  祁葉坐下来,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她依稀看见好像是包湿巾。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他刚才没有不耐烦,他只是去给她买湿巾去了。

  这样一想,眼泪瞬间淌得又更欢快了。

  呜呜呜,就是因为他这么好,她才一直深陷他的温柔里,这么多年都没走出来的嘛!

  祁葉修长的手指执着湿巾贴上她的脸,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眼泪:“不哭了。”

  杨思楠吸了下鼻子,感动的不行。

  她现在很想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蹭蹭,努力克制了好半天才压制住自己想要扑进他怀里嚎啕的欲望。

  她任由着他给她擦拭着脸颊,心说就再贪心一次,再一次享受他的温柔吧。

  直到视线忽的落在那包湿巾上。

  浅蓝色的包装,视线模糊中,依稀看见四个花体字。

  杨思楠泪眼朦胧地盯着那包装上的卸妆湿巾四个字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嗷”一声地跳起来,动作极其激烈,以至于“咚”一下,重重撞上了祁葉的脑袋。

  她疼得眼冒金星,被她撞到的祁葉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这会儿她顾不得其他了,只能龇着牙,一手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推开他,然后不顾餐厅内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一路飞奔到了洗手间。

  万万没想到这一年的圣诞节,她能意外邂逅这么一项止哭神器。

  效果之好,在她以语音形式转述给夏渺渺时,夏渺渺在发过来整整二十秒的语音里没收住笑意:“祁医生不愧是最温柔的人!”

  杨思楠气急败坏:“他不接受我就算了,给我卸妆是什么鬼!”

  夏渺渺安慰她:“可能是想叫你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杨思楠:“……”

  她在洗手间里给自己卸完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脸蛋也有点苍白。幸好包里有备口红,她将口红微微晕出来些,当作腮红,顺带涂了个口红后,这才放心地出了洗手间。

  托这卸妆湿巾的福,她的眼泪彻底收了。

  他等在门边,看她洗干净的脸蛋,说:“这样好看多了。”

  她只想瞪他。

  对那包卸妆湿巾耿耿于怀。

  他们之间的气场,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甚至无形中,还拉近了些。

  他不再是那刻板印象里的温柔男神,事事无错的规整,也会有这样让人窒息的神操作。

  虽然一想到刚才他拿卸妆湿巾给她擦脸时,她还是会尴尬得恨不得脚趾扣地。

  回程的路也因着她的不活跃而显得格外沉默。

  车子一路开到帝医门口,缓缓停下。

  杨思楠攥紧了背包带。

  临到这时候,她才稍微觉出一点可能不会再见的味道了。

  “再见,祁葉哥。”

  她说的郑重其事。

  祁葉说:“再见。”

  她多多少少有点失落,下车后没急着走,而是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发动后开走。

  大概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交集了吧。

  但相较于以前装聋作哑,这样直截了当地表达完自己的情感的方式好像更适合她。

  好像没有像她想的那么尴尬。

  也没有那种想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

  甚至,大概在以后有机会再见面时,还能笑着叫他一句祁葉哥。

  杨思楠回到寝室,方闵殷听到声响,从床上爬下来:“欸,怎么样啊?”

  桌上还摆着两瓶啤酒和一袋卤味。

  今天出发前,两人商定好,要是她告白失败了,就回来一醉方休。

  要是成功了,这酒就当庆贺了。

  杨思楠把包放了,走去洗脸:“当然是失败了。”

  方闵殷有点遗憾:“啊……”

  但很快又觉得失败了的话,她好像不应该是这么轻描淡写的状态,忍不住又问:“那你怎么这么淡定?”

  明明是以前提都不肯提的人,而且光是鼓足勇气告白就准备且犹豫了那么久,方闵殷很担心杨思楠为了显得坚强而故意憋着难受,有点担心。

  杨思楠很快洗完脸,脱掉碍事的外衣,换上了舒服的睡衣后,“啪”一下开了啤酒,这一回的模样坦然又坚强,与之前的痛苦隐忍判若两人。

  “来,致我单纯美好的十七岁。”

  方闵殷不明所以,和她碰杯,喝酒前又问一句:“你还好吗?”

  她笑了一下:“挺好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话不用说得很直白。

  但她对他的喜欢,她彻底地告诉了他。

  就,挺好的。

  (四)

  圣诞过完很快进入期末备考阶段,杨思楠心空空,努力复习的成果是期末考她考得相当不错。

  方闵殷计划去r市滑雪,两人商量着一起,做了详尽的攻略,到了r市后玩得不要太快活。

  r市还有条著名的酒吧一条街,方闵殷的哥哥就在其中一家酒吧唱歌,两人晚上就一起泡在酒吧听歌,杨思楠闲着没事干,随手拍一张两人合照发朋友圈,很快收获一堆点赞。

  不过对于她进酒吧这事儿,她哥杨斯奇有着不小的意见,很快打来电话,催着她回家。

  杨思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屏蔽家人了。

  这样一说,就更不太想回去了,回家估计得挨好一顿唠叨。

  她莫名带几分叛逆心理。

  越不叫她做的事情,她就越来劲。

  杨斯奇在电话那头拔高了声音:“你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啊?失恋啊?”

  她在电话这头特平静:“对啊。”

  杨斯奇“卧槽”了一下:“你别乱来啊!靠,冷静,伤害自己没什么用,让那傻逼滚蛋。你听见了吗?”

  杨思楠对她哥的紧张特鄙夷:“你是看了多少疼痛青春小说?”

  杨斯奇更了一下:“别贫。你给我好好呆着,我开车过来找你,手机随时保持畅通,做的到吗?”

  杨思楠含混地应下来,正好方闵殷哥哥方与梁上台,弹吉他,唱一首《浪费》。

  方闵殷默默看她一眼,没敢说话。

  杨思楠挂了电话后把朋友圈删了,方与梁正好唱到那一句“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略带沙哑的声线,一不小心就唱进她心底里去,眼眶募得热起来。

  方闵殷小心翼翼和她干杯:“要不要找我哥换歌啊。”

  杨思楠端起酒杯,将鸡尾酒一饮而尽:“不用。”

  “怎么?”

  杨思楠觉得打断人家演唱挺不礼貌的:“唱的挺好的。”

  方与梁晚上要唱三场,一次唱半个小时,再休息一个小时,基本一晚上都要泡在酒吧里。

  这是第一场,等结束后下台,方闵殷拉着杨思楠过去,找他一起玩。

  方与梁性格很爽朗,带她们俩玩骰子,这回又玩真心话大冒险,她终于坦然地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

  “可惜呀——”她拖了老长的音。

  方与梁听完她的描述,觉得有点逗:“你喜欢他,你倒是追啊。”

  杨思楠委屈:“我怎么追啊,万一让他觉得我恶心怎么办?”

  方与梁“啧”一声:“勇敢点,妹妹,你缺的是朋友吗?不是,你缺的是男人!”

  杨思楠:……话虽如此,倒也不用讲的这么直白。

  方闵殷喝完酒兴奋一些,也给她打气:“思楠加油!”

  杨思楠哭笑不得。

  三人一边玩一边等杨斯奇过来。

  结果杨斯奇没等来,竟然等来个出乎意料的人。

  彼时她一手拿着骰盅,整个身子斜着,一手还搭在方闵殷的肩上,玩得挺嗨,余光注意到身边有个人,她原先没当回事,等了会见这人没走,这才抬起脸来看他。

  灯光很暗,恰好他又背着光,她眯着眼,看不清面容,影影约约看见个大致轮廓。

  但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轮廓,就叫她心脏重跳两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手里挥舞的动作停了,骰盅里的骰子“噼里啪啦”地掉一地。

  方与梁知道她在等哥哥,还当是她哥来了,忙伸手把她手里的骰盅拿回去:“阿楠,既然你哥来接你了,就早点走吧。”

  杨思楠忙想说这不是我哥,那边祁葉就对号入座,礼貌地同方与梁点头,要带她走了。

  她忙去看方闵殷,也是一副被惊到的表情,感应到她的目光,方闵殷还用眼神给她加油了一下。

  杨思楠:“……”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看清表情,但就是能感觉到祁葉好像有点生气。

  她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不答,还反过来问她:“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

  杨思楠说:“这不是正好同学哥哥在这驻唱呀。你呢?”

  祁葉言简意赅:“来找同学妹妹。”

  杨思楠惊了,差点跳起来:“你和我哥是同学?你同学叫杨斯奇?”

  她怎么不知道。

  祁葉点头:“你哥临时有事走不开,让我过来接你。”

  杨思楠快捋不清这里面的顺序和逻辑:“你们俩什么时候是同学了?”

  “研究生同学。”

  “哦……”

  杨斯奇在职读的研究生,那时候她也来了帝医,难怪她不晓得。

  不然有这样的近水楼台关系,杨斯奇能憋着不告诉她,她大抵是想回去掐死她哥泄愤的。

  两人走到门边,祁葉顿住步子:“把外套穿起来。”

  酒吧内开了足量的热空调,杨思楠“哦哦”两声,赶紧把自己的呢大衣穿好,扣扣子的时候她有点局促地想,这模样莫名有种高中时代偷跑出去被老师抓回来训话的味道。

  她套衣服的时候,祁葉注意到她头顶上沾着的彩带,帮着伸手摘下来。

  她只好说谢谢。

  推开门,寒冬的风像一个耳光一样啪的落在脸上,冷得她哆嗦一下,双手揣进口袋,顶着风拼命地往前走。

  太尴尬了。

  她自己想着上回告白后,两人关系虽然看似远离但实则拉近一些,实乃不幸中的大幸,还有机会。

  结果现在无端又多一层同学的妹妹的关系,这下她心里的小人都想敲章认证她和他无缘无分了。

  既然无缘无分不如赶紧回家,她一点也不想被他训。

  果不其然,等了一路,两人坐上车后,祁葉终是开口:“喜欢泡吧?”

  杨思楠摇摇头,赶忙又点点头,势要营造出一种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的姿态来。

  “一般般吧。”

  他轻嗤:“幼稚。”

  她心里带着点憋闷的气,很快回嘴:“老男人当然不懂这里面的乐趣了。”

  “杨思楠。”

  他的指骨扣扣方向盘,感知到她语气里的赌气意味,一本正经说:“没必要这样。”

  她忽就心虚,别开眼。

  “哦。”

  还是有点气闷的。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因为爱而不得有点粉转黑嫌疑。

  祁葉发动车子:“带你去个地方。”

  她第一次拒绝他:“不了吧。天寒地冻的,不如回家。”

  杨思楠不敢和他对视,就佯装平静地看着车窗。

  这种天气,根本看不见窗外景色,车窗上蒙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感受到他在看她,她又只好尝试找补,让自己这句话听起来没有那么重□□味。

  “我的意思是,我出来r市也有点时间啦,我爸妈肯定也很想我……”

  祁葉很快调转车头:“那好,我送你回去。”

  他顺着她的话说,杨思楠又无端失落,有点后悔。

  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分裂的两面派,也太纠结了,如果刚才顺着他的话说就好了。

  口是心非用在这里太适合不过。

  可她又在期待他给她什么样的反馈呢?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干脆就还是维持着刚才看着窗外的姿势,盯着那雾茫茫的车窗玻璃发呆。

  车子开回北城要一个半小时,她没开口,祁葉也没再说话。

  长久的安静里,只有她不停抠着指甲的微小声音。

  虐待完指甲,又开始虐待下嘴唇,等这俩都被折磨完了,她忽的仰起脸问他:“你之前紧张兮兮不给我看照片的女孩子是谁啊?”

  “嗯?”

  “就……高二时候,我不小心看到的,那张照片。”

  她艰难的描述,心里酸溜溜的:“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是你的前女友吗?”

  他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说谁。

  “妹妹。”

  杨思楠一下睁大了眼,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些:“那你那天打电话,说会早点回家,也是和妹妹说的吗?”

  “嗯。”

  他转头看她一眼。

  车内光线昏暗,唯有小姑娘一双眼亮盈盈的。

  她在心里小小地比了个“耶”。

  原来我没输的巨大喜悦涌上来,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来,她忍不住问很多:“她是你妹妹?为什么看起来不像啊?”

  她的情绪变化太快,快到祁葉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仍旧耐心十足地解释:“同父异母的妹妹,刚到帝都没住处,暂时住在我家。”

  杨思楠:“噢噢噢。”

  她声音里的情绪透着几分愉悦。

  祁葉弯了下唇:“知道这个有这么开心。”

  “嗯。”

  她坦诚承认了。

  其实再见到他,她还是很开心的。

  而且他身边女朋友的位置虚位以待,就更让她觉得开心。

  自从上回对他告白完,她的世界一下子放了晴。

  单恋像是自己种下的苦果,这些年守着这颗可怜的小果子,她不断的顾影自怜,无形之中给自己加了很多不必要的累赘。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方与梁说的很对。

  有的人注定摆在朋友的位置上,就是会很不甘心啊。

  努力搏一搏,或许就能美梦成真。

  一直不努力,就像她前几年那样悲伤蹉跎,好像也就成了自己一个人的遗憾青春。

  杨思楠备受鼓舞地问:“你讨不讨厌我啊,不讨厌我我追你好不好啊,祁葉哥。”

  车子很快停在路边。

  杨思楠不明所以地看他:“欸,怎么了?”

  祁葉猝不及防地凑过来,叫她的心脏几乎骤停。

  瞬间被拉近的距离,她无措地向后仰了一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帅气的脸。

  如若不是理智尚存,真想脑子一热搂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可惜晚上她喝的是低度数的酒,胆子不够。

  她紧张的声音都变细了些:“祁葉哥?”

  他静静停在她唇边,嗅见她唇上残留的鸡尾酒香后,又很快退开。

  “小朋友。”

  她迷茫地眨眨眼。

  他说:“少喝点酒。”

  杨思楠仍然疑惑:“嗯嗯?”

  他说:“等你清醒了,再来和我说话。”

  杨思楠:“……”

  她好不服气:“我虽然喝了酒,但我清醒的很好不好!刚刚说的都不是胡话啊。”

  车子很快又重新发动。

  他没有再回答她,只是微微弯了下唇。

  杨思楠无比郁闷,快气死了。

  她也不高兴再和他说话了,酒意上头,微醺之下鼓起的勇气只有一个晚上。

  可他偏偏不信。

  她好想踹他两脚。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当地停在她的家门口。

  杨思楠下车,那边杨斯奇蹿过来,和祁葉打了个招呼,“谢了啊,哥们。”

  杨斯奇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个手机,时不时传来解说的声音。

  祁葉同他点头:“走了。”

  杨思楠虽然生气,但也还是向祁葉挥挥手:“拜拜,祁葉哥。”

  等祁葉的车开走后,杨斯奇领着她往家里走,还不忘记叨叨:“你个死丫头,要不是祁葉在r市顺路给你带回来,今晚你就要死在我手里了。”

  杨思楠原本不想听哥哥臭bb,一点也没在意,两人走出去五六步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抓住杨斯奇的胳膊问:“欸欸欸,等等!你不是临时有事吗?”

  杨斯奇说:“我是有事,脑子有事,让你气的lpl决赛都没看完就出来守着你,你庆幸爸妈没看见那张照片吧,胆子真肥,一个人就敢去酒吧,下回再让我发现我把你腿打断。”

  杨思楠脚步顿了下。

  后面杨斯奇的威胁她一点也没听见。

  等等啊——

  等等。

  盲生,她不是发现了华点?

  明明祁葉哥和她说,是她哥有事,才拜托他来的啊。

  为什么,却和她哥说,是顺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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