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先生(一)_模拟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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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先生(一)

  过程虽有点艰辛,但结果还算如人意,孟徽安如愿以偿的带着取燧司众人准备远赴云州。

  此番路遥,不知前路凶吉,带上的尽是好手,加之还有一道陛下的手谕,关键时候拿出来,各地官员都得跪下听令,可以说,只要不遇上些奇奇怪怪的事,他们一行人几乎可以在大夏国内横着走了。

  可惜,他们一行人,就是冲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去的。

  从京城出发数日,众人皆是骑马而行,也让孟徽安这个京城长大人公子哥儿见识了一番外面的景象,他并不是没有离过京,幼时便随皇帝四处打猎游玩过,后来也随父亲四处拜访过前辈友人。

  只是那时的孟徽安左右皆有人侍奉,时常出门便是小厮、丫鬟、婆子,他人畏惧的远行出门,对于孟徽安来说,确实如同踏青。

  “大人,再往前走两日,就是丹止郡了。”

  “嗯,在城中停留歇息几日,补充行囊,再向前。”

  孟徽安说着话,忽而瞧见不远处有一男子骑着头驴儿,作书生打扮,哭哭啼啼的往这边来,正是丹止郡的方向。

  那男人一直埋头抹泪,还没看见孟徽安等人,那头驴子也物似主人型,呆头呆脑的就直往前撞。

  “嘿!小子你干什么哭哭啼啼的?要撞到了!”队里一员见状就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那男子被这嗓门一惊,连忙拉着驴子要喊它停下,驴子受惊撒着腿乱转,一时间男子手忙脚乱,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啼哭,孟徽安一行人看的好笑不已,好在那驴子很快就停息了下来。

  男子这才摸了摸头顶的汗水,从驴上下来,向孟徽安一行人致歉。

  孟徽安也下马,好奇问道,“观公子衣着样貌,应当也是位读书人,怎做骑驴大哭之状?可是有何难处?”

  那男子一听,眼含悲愤之意,“吾乃锡州丹止郡人士,姓袁,单名一个科字,拜一女先生门下,先生虽为女子,但胸襟气度、才华学识,皆不输男儿,在丹止郡颇为美名,然去年不知为何,在郡守带郡中青年才俊游春之时,突然拔剑杀了郡中士族周家长子!

  我等弟子深知先生素来不是暴虐的性子,此中定有冤情!四处奔走,寻找解救先生之法,甚至多次向买通狱中看守,询问先生为何这般做法,然借无所获,眼见先生就要被斩首,我只能上京城找找昔日师兄,这师兄也曾在先生门下学过些日子,后来经人举荐,在京城做一小吏。

  然这位师兄曾品行不端,被先生责骂,后拜他人,不知能否伸手相救?我等黔驴技穷,只能将希望寄在一个缥缈无望的人身上,思及至此,身为弟子,先生遭难,却无能为力,更不能知其中隐情,如何令人能不哭泣?”

  袁科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起来,好生生一青年书生,硬是一副柔弱女子样,看着取燧司的这些钢铁汉子有些发麻。

  武建修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就算另有隐情,就能放过你那女先生杀人事实?”

  “你们这些外人有哪里可知?先生二十多年前,来丹止郡时就开始教导弟子,不问男女,不问家世,家中贫瘠者,只要有向学之心,先生甚至能免其束脩!那周家长子周伏留向来是个假仁假义的人,断然不是……罢了,说了你们也不理解,还是麻烦诸位给吾让个路,让吾先进京问问吧。”袁科再次擦拭好眼泪。

  “刚袁公子已说上京求救一事,也是渺茫,何不细说与我等,我等正从京城而来,要前往丹止郡,若你先生真有冤情,说不定能帮到一二。”孟徽安对袁科说的事起了兴趣,正如他所说,若有冤情,断然不能见人枉死,何不前往一问。

  “你们……”袁科四下打量了孟徽安一行人,他们出门在外,已做低调打扮,然孟徽安出身京中高门,自小又在最繁华、最具权势的地方长大,虽身形消瘦单薄,但难掩贵气,武建修一行人等,个个腰挎宝刀,也是从绣衣使者中调来的好手,亦是有番说不清道不清的气势在其中。

  袁科摇头,“这位公子,关你言行气势不凡,当也是出身世家望族,然你们出行在外,又哪能与地头蛇相对,那周家乃丹止郡百年望族,郡守都拿他们没办法,何况外人乎?”

  “呵,不过区区一郡中小门小户,何足惧也,袁公子带路吧。”

  袁科这下又是惊疑又是欣喜,既然能说出这话,这位不知名的少年郎断然来历不凡,若他肯相助,何愁先生无救?

  “敢问几位如何称呼?”

  虽然没有前去京城搬救兵,但路上遇到的这一行人,指不定比京城那位师兄管用,他所求不多,只愿查清真相,还先生一个公道,至于是不是先生真的发疯而杀人,袁科根本不做此猜想。

  袁科家境普通,母亲早年改嫁,父亲娶了个后母后,袁科小小年纪就几乎成了孤儿,后被先生收做弟子,说是先生,可几乎相当于袁科的半个母亲,为学做人,几乎都是先生教导。

  当初先生出事,许多弟子惧怕于周家威望,不敢相助,但仍有袁科及其他几人四处求助,好在也有人暗中帮忙,这才免去了数次危险。

  后日早晨刚过,快到晌午,众人才到丹止郡外。

  丹止郡学风浓厚,历来多文人书生,更推崇有德行学识之士,每每科举之时,丹止郡的学子们都嘲弄道,本地乡试可比会试难,虽有夸张之意,但足以证明此地文风。

  刚进城门,路过大街,就有熟人一把将袁科拉去。

  “袁书生,这些日子你是上哪去了啊,你先生要被斩了,现在大家都准备前去观看呢!”

  “什么!?”袁科脑子嗡的一片,连忙抓住老汉衣襟,“不是明年年初才行刑吗?为何会提前!?”

  “袁书生,放手放手,这我怎么知道啊?”大致想到要斩的人是这书生的重要之人,许是心中不忍,又或者是见袁科面色扭曲吓人,总之缓和了语气,“书生你还是赶快点吧,说不定还能跟你那先生见上最后一面。”

  袁科浑浑噩噩的松开手,又猛然回头盯着孟徽安一旁马匹,孟徽安见状派一名取燧司队员拉袁科上马,快马加鞭赶赴刑场。

  然而他们终是晚了半步。

  孟徽安亦只见一蓬头盖脸的五六十来岁的妇人,看不清相貌,只寒风之下,薄薄囚衣,仍腰板挺直,隐有高山冰雪下松柏之姿。

  “午时已到,行刑!”

  火签令落地。

  刀斧手起刀。

  “不!!!!”那是袁科的悲泣。

  “杀人啦杀人啦——哇哦~”

  “快看快看,听说还是个教人的先生呢,杀人偿命,就该让她人头落地!”

  那是旁观百姓的呼声。

  “咚!”

  人头落地,一切归于寂静,又在下一刻爆炸开来,人们往来之间奔走相告,似乎在过什么节日一般。

  只有袁科呆滞的跪在台下,任由人们来来往往。

  孟徽安见过死人,甚至不久前还亲手杀死了几个,他不害怕。

  只是好奇,仅此而已。

  带孟徽安众人找到住宿之处,袁科早已不见了踪迹,许是为那位先生收殓遗体去了,安顿好后,孟徽安前去拜见了此郡太守。

  孟徽安年幼时与丹止郡的太守见过一面,当时这太守还在京中为官,与他父亲有些交情,凭借他的记性,这么多年过去,也还隐约有些印象,是个颇为随性、又有些才干的人,印象最深的便是当时众人惧于他的身份,多有恭维讨好,只这位太守大人敢上手掐他脸。

  “孟家小侄来此,怎不先行告知?我也好准备酒食歌舞宴请。”太守一听孟徽安前来,连忙出门迎候。

  孟徽安连忙行礼推迟,道,“此番前来,不过是路过丹止郡,前来拜访,过几日边走。”

  太守一听有些疑惑,“路过,小侄可是要去哪里?”

  孟徽安笑道,“陛下近些日子对鬼神之说感兴趣,认为高手藏于民间,让小侄带人外出,四处探寻。”

  太守顿时面色复杂,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虽是陛下之意,但我观贤侄似乎有些体弱,怎能如此在外奔波?”

  “只是看着罢了,早已修养好了。”

  孟徽安与太守随意闲聊着,忽而说起来时遇到的事,于是便开口问起了太守,“那闻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太守听后一阵叹息,“闻先生名珏,我也不知来历,只隐约听闻曾是哪家姑娘,不满家中婚约,便自行离家,做了女先生,二十多年前她初来丹止郡时,只收女弟子,教导学业,不仅包括女书,甚至经史典籍、策论书数亦有涉及,后来她名气传了出去,不止女眷上门求学,亦多有年轻学子上门,便渐渐在郡内有了些名气。

  我也见过闻先生多次,才华横溢,为人文雅,不带闺中女子娇弱之气,有古时雅士之风,虽是女子,但也多受人尊敬,去年我在山中设宴,邀郡中才俊游学,亦有各家闺秀在其中,本是一番明媚春光,不想……”

  “那周家失了二房之主岂肯罢休,这提前斩首亦是他们的安排,若非我阻拦,闻先生在狱中恐还免不了一番苦难,我虽难以救她,只能稍尽绵薄之力,让她少受些折磨。

  唉,周家在丹止郡颇有些声望,更得百姓爱戴,闻先生这做法,实在令人猜不透。”

  “现在人们普遍的猜测是这周伏留当初有负于闻先生,一则是闻先生一生未婚,二则周伏留也是个年轻时风流倜傥,有才学之士,就算是如今,也多有女子爱慕,但传闻是传闻,从未听说两人之前有过什么交流。”

  “然,如今人已斩首,多说无益。”you改网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w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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