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哥病重_娇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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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炜哥病重

  娇杏回到自个的小屋里,看着桌上的两匹布料发呆。

  “轰隆——”天际突然响起一声惊天雷鸣,将坐在桌旁发呆的她给吓了一跳,心跳骤然加快。

  她抚了抚胸口,行至窗边,往外头望了望。见原本阴沉多云的天空,霎时变得乌云密集,又是一道惊天的闪电,紧接着就是一阵震天动地的巨雷声,像是天老爷大发烈怒了一般。

  她心跳漏了半拍,外头立时狂风大作,潜伏多时的暴风雨急不可耐地落了下来,迅速而密集。

  一颗颗豆大的雨珠砸在窗台上,溅到了她的脸上和身上,她急得立马就要关上窗子,怎奈外头风暴实在嚣张,她使了蛮力才给合上。

  只那外头的混沌雨声依旧清晰入耳,年数经久的窗棱似乎将要承受不住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她转身拿出手绢拭了拭脸,屋子里光线暗淡。此时还只未时二刻,将才用过午饭不久,天色已跟傍晚时差不多了。

  昨夜被他弄伤了身子,左右见着无事,便倒在榻上歇下了。

  睡梦中,迷迷糊糊听着一女子哭得声哑力竭,混着磅礴大雨的壮烈声,无端的令人感到一种悲戚的绝望。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紧蹙着双眉,意欲不管,径自要沉沉睡去。

  谁知,那呜咽暗哑的哭泣声,非但没有消失,反倒越发的清晰起来。

  她一翻身,便自梦中醒来。披头散发地自榻上坐起身来,见那梦中的哀泣声仍旧清晰可闻,心里没来由便有些发悚。

  开了房门,便见那隐隐哭声竟是自那西屋传来,她也不顾冒雨,披头散发地便奔了过去。

  说来,这还是她首次来到西屋。

  还没进屋,便听见那素来看她不惯,总爱与她斗嘴的杨氏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心下一惊,连忙加快了步子奔进屋去。

  屋里昏暗沉沉。

  里面坐着婆母王氏,公爹瞿良材,小叔瞿元俊,主母江氏,同样流着小眼泪的敏姐儿,连那瞿元霍也在场。

  几人的面上,都与这天气一般暗沉的令人发悚,似乎即将有个惊雷一般的消息,将要自这阴暗潮湿的屋内轰炸开来。

  娇杏几步上前,见那垂挂着有些泛白的大红色帐帘下,安静地躺着一个稚儿。那稚儿面色青白,嘴唇乌紫,若不是那小小身子还在几不可见的微微起伏,定会以为是个断了气的。

  她的到来,除了那榻边哭得伤心不能自抑的杨氏外,其余几人都向她投来了目光。

  被这几道目光,瞧得浑身都不自在。她有些不安地朝着瞿元霍身边挪动,潜意识里,这个家里,相对来说只有他才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良久,王氏打破了沉寂,“眼下外头大雨滂沱,雷雨交加,进城请大夫也是难能请来的。”她坐在位上,用手撑着额头,叹气道:“原先村子里有个孔大夫,一年前便已仙逝了,不然好歹还有个盼头……”

  还未待她说完,那杨氏便尖声厉叫:“您甭说了!只当我不知道呢,嘴上说的是好听,心里怕是早也盼着我儿早些去死!”

  王氏面上一僵,随即方显出了伤心之色,“说我没怎么疼宠于他,我倒是承认。可再是如何,他都是我嫡亲的亲孙子呀,你这话说的倒是有些伤了我的心,我怎会不想他快些好起来呀。”王氏说的动情,自个的眼睛也都湿/润了。

  可这番作派,在自来就对她意见颇深的杨氏面前,就是令人作呕犯吐的惺惺作态。

  她几近疯狂地嘶吼道:“你给我闭嘴!你个偏心眼的老妪婆!我不稀罕!我儿不稀罕你!我——”未待她吼叫完,便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

  “啪——”瞿元俊冲到她面前,冲她吼道:“怎么跟娘说话的!”

  杨氏捂着脸,满脸的震惊与不信,她一下就自地上站起来,在瞿元俊还未反应过来前便与他厮打在一起。

  “你个畜生!你个孬种!”

  “儿子命都快没了,你还有脸护着你那将你当根杂草的老母——”

  “啪——”又是一耳光,杨氏被重重扇在了地上,嘴角淌下一条鲜红的血渍。

  娇杏在旁吓得赶紧闭了眼,这瞿元俊还真是个畜生!

  瞿元霍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强硬地上前钳制住了他的手脚。

  那瞿元俊还待挣扎,便听到一声怒吼,“住手!”原是那平日里,没说过几句话的老爷子瞿良材开了口。“你们这些要死的畜生!小孩儿已经在榻上躺着不省人事了,不说想法子救他,反倒在这里打打杀杀,你们这做父母的究竟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将我那孙子弄没了,你们才高兴了吗!”瞿老爷子平日里不说话,是性子使然,可这一开口,却都是说到了点子上。

  老爷子嘴上说着,一双平里日沉静的眼眸还不忘狠狠瞪了王氏一眼,这一眼,在旁人瞧来就有些意味了。

  “公爹——”杨氏对他老人家有些敬意,以为他定能想着法子救他的儿子。也不顾面上生疼,便跪在他跟前,哀声求道:“公爹呀——想法子救救我儿吧……救救我儿吧……”

  瞿良材示意她起来说话,捋着半长的胡须叹息道:“如今要想救炜哥儿,便也只能想法子进城了。只这旅途颠簸,若是出了意外,也只能顺天意了。”

  杨氏听了,眼泪又是流个不停,她心痛地点点头,“媳妇知道,若是半路出了意外,媳妇谁也不怪。只怪我儿命薄,跟了我这个没用的娘,叫他年纪小小,就……”

  瞿良材止住她,“行了,既如此,赶紧收拾了上路吧。”又转头对着瞿元霍道:“你与那崔家小子熟络,去请求他务必发发善心,帮个救命的忙。送他们两口子进趟城吧。”

  瞿元霍领命去了,瞿元俊夫妻俩便开始收拾东西。

  杨氏颤着手脚给炜哥包得严严实实,旁边瞿元俊见她手脚不稳,便要伸手接过来。那杨氏只当没看见,一双充血的眸子透着疏离与愤怼。

  瞿元俊讨了个没趣,便将一旁哭累睡着的敏姐儿抱起,送到大嫂江氏屋里去。

  待瞿元霍请了牛车来,外头仍下着瓢泼大雨,雨势半点都没转小,反倒有了越发强势的架势。

  杨氏紧紧抱住炜哥儿,脚上绣鞋湿了也只当不知道。旁边瞿元俊打着一把油布伞替她娘俩撑着,一家子送到了门口,见他们上了车,也就回屋去了。

  崔家小子也是个热心肠的,本来这雷雨天气,乡下人都避讳出门,只这情况特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当下驾着牛车行驶起来,虽是念着雨天,不好疾行,但终归救人要紧,便也依照平日的进程驾着车。

  送走了人,一家子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倒越发显得心事重重。

  这幸与不幸,终究都还是个未知数。

  翌日,晴空万里。

  盛夏的日头依旧灼/热滚烫,似乎昨日的狂风骤雨已成了往事一般,随风消散。

  瞿家众人,今日都未下地劳作。各人的心情脸色都与这烈日当空的景象形成对比,俱都静默寡言,面色凝重。

  毕竟这炜哥儿,至今还生死未卜。

  “不要——呜呜呜——我要娘——我要娘——”午饭桌上,敏姐儿哭闹着不肯吃饭。

  江氏心疼地拿出帕子替她擦着面上的泪水,软声哄道:“敏儿姐乖,你娘一会儿便回来了,炜哥儿也要回来的。咱们快将这饭吃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抱炜哥儿不是?”

  敏姐儿抽噎一下,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敏姐儿要吃,一会儿还要抱弟弟,吃了有劲儿。”

  总算肯吃了,江氏松了口气。

  娇杏扒着饭,一家子都没什么胃口,吃了点子就撤了。

  堂屋里,王氏正撑着额头,面色有些差,瞿良材亦是一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瞿元霍见了便道:“爹、娘,你二老先去进去歇歇吧。儿子现下去趟崔家,昨儿跟他嘱咐过了,今日进城去老二那里探探消息,现下也该回来了,儿子去看看,稍后便回了您二老。”

  “也好。”两个老的,确实有些累了,便听话地回屋歇去了。

  瞿元霍刚走出院门口,便碰着了面色匆匆的大伯母。

  这大伯母姓萧,是瞿元霍老爹的亲大嫂子,虽是住在一个村里,院子坐落的也不是很远。但平日里少有走动,除非是逢年过节,办酒祝寿才必会来往。

  眼下见她一副急匆匆的神色,便有些奇怪,“大伯母。”瞿元霍喊了声。

  萧氏只顾着跑路了,没注意到前方走来的侄儿。见他一副要出去的模样,便急得拉住了他的手,“走走走,跟大伯母屋里去,先别急着出去,天大的事也比不过这事要紧。”

  瞿元霍被她凝重的语气给惊到,便跟着进了屋。

  两个老的才歇下不久,便又被闹醒,这还不要紧,你当他们听见了什么?

  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天降祸患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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