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无信_娇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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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无信

  才将过了两日的舒坦日子,不想,这瞿元霍就给一家子寻来了一桩累活儿。

  这日她正倚在次间暖阁炕上,瞌着午觉。不想外院却来了一个丫头,还领了一位面相刻板的老嬷嬷姗姗而来。

  她这两日才来了小日子,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早间都不愿下地,还是晌午时硬撑着起了床,吃了点驱寒保暖的汤汤水水,就想着到炕上窝着。

  这才眯了会儿眼,就被玉珠给唤了起来。

  睁开惺忪的睡眼,便见几步外立着的两人。那嬷嬷一身栗色刺花缎子袄裙,梳的纹丝不乱的发髻上,现出几根醒目的银丝,见了她也不带笑,仍是直板板的一张脸,规矩倒是十足的好。

  手脚利落、动作标准地冲她福了一礼,“老奴见过姨奶奶。”

  可好久没听着这称呼了,娇杏由不得愣了一愣。怕是没人知道,素来她便最是讨厌这称呼。

  好久,她才回神过来,只稍淡淡道了声起。

  那嬷嬷直起身,面上也不见不满,语声清朗地道清了来意。

  娇杏听罢,晓得了这是瞿大郎特聘来教规矩的嬷嬷。也就没好再拿架子,请了她在椅上坐下,又命了清薇奉了热茶。

  方才皱了眉头,面显无奈,“既是大人吩咐下的,我本不应置喙。但巧在这两日恰来了小日子,身上难免有些不适。实在劳请嬷嬷迟个两日再来,大人那儿,我自会去说的。”

  那嬷嬷起身谢过,接了茶,只饮了一口,便搁置在旁边的椅几上。青瓷的茶盏,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规矩倒是十足的好。

  听了言,面上却是未有松动“姨奶奶既开了口,也莫怪老奴拿大,老奴也只是拿了银钱,就尽力尽好本分。这但凡有些门第的人家,不论身子舒不舒坦,这规矩都是不能少的。姨奶奶只是一点小/腹/痛,这全然不是大问题,这阖府上下的主子都在学规矩,想来姨奶奶到时也不愿被笑话失了规矩。”

  见她这般死板,她也只能暗自气闷,命丫头穿好了鞋,便跟着学起了规矩。

  她出身侯府丫头,对女子应守的礼仪规矩、妆容谈吐,自是十分了解。只她如今的身份却是个从乡下来的村丫头,不能暴露自己学过,也只尽量做到悟性强。

  见她天生聪颖,只教了两遍,便基本都能分毫不差的做出来。那嬷嬷心中满意,也只定了每日早间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见今日时辰已到,便就起身告辞了。

  “唉……好累。”嬷嬷一走,她便瘫在了椅上。这又是顶花瓶走路,又是保持端正的坐姿,怎样行礼,怎样告退等等。实在是累坏她了。

  “主子,趁热喝下吧。正好暖暖身子。”玉珠端来一碗红枣姜丝汤。

  就这勺子,小口小口地喝下,便又倚在了暖炕上。

  ……

  “主子,大人在前院歇下了。”青薇低声说道,她刚自外头打探消息回来,面上冻得有些发红。

  娇杏正坐在镜台前梳着头,闻言手上动作顿了一顿,抿了抿唇,面上虽是没显什么,但两个丫头都知道她心中有些不快活。

  除却刚来那日午后,这都已经过去了两日,他都没来看过她一回。往日在乡下,院子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现下却是不同了。不是他专门过来,根本就见不着他的影儿。

  她有些气闷地对着镜子照了照,铜黄色的镜面也显不出自个真正的皮肤颜色。生气地将梳子一掷,砸在了镜面上,登时发出一声脆响。

  玉珠与青薇俱都惊了一跳,连忙朝镜面看去,见未有损裂,俱都悄悄松了口气。只还是低垂着脑袋,不敢轻易出声。

  屋子里静谧十分。

  良久,她方道:“大人几时回的府?”

  “天色将暗的时候回的。先去了老爷太太屋里请安,随后又去了怀瑾院,半个时辰后方才走里头出来。”青薇声音低低的,将探来的消息,一字不落地说了。

  “怀瑾院。”她轻念出声,随后又似幽幽一叹,“安寝吧。”

  ……

  一连月余,阖府上下的主子总算都学完了规矩。此次学规矩,就连两个老人家也未有幸免,只终究念在年龄大,学习的时间却是比其他人短了许多。

  府里的主子们,自学好了规矩后,行事说话不说大的变化,总归小变化还是有的。

  按照规矩,她每日都得去给主母请安,伺候她盂洗梳妆、端茶倒水。只家里总共只有她一个侍妾,加之江氏可能不太愿见她,便也就无形中被取缔了。

  这日还在用晚饭,几日不见的瞿元霍便徒步进了来。

  有下人在场,她也不好使性子。便搁下了碗筷,小腰儿一扭,碎步行至他跟前,盈盈一屈膝,柔声细语,“贱妾见过大爷。”瞿元霍眉头微皱,似有些不喜的意思,张了张口,终究是未吐纳一字。

  亲自为他脱去了外袍,随手交给丫头,便挨着他坐下。

  自己也不吃,只光顾着伺候瞿元霍了。

  自进了屋,他的眉头就一直皱着。现下见她这般,便也失了胃口,搁下筷子,抬手握住了那只还欲布菜的小手,那手上肌肤嫩滑如丝,指腹贪恋地来回抚弄了一阵。

  见她仍垂着眼,不愿看他。心中直叹气,挥退了下人,展臂轻而易举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快放开我,这样不舒坦。”她靠在他怀里,小手撑在他胸前,像是在保持着距离,语气也是闷闷的。

  一把抬起她细巧的下巴,对上那双水盈盈的杏眸,无奈道:“还在生气?”

  娇杏撇开眼,不顾下巴传来的疼痛感,口吻似有些赌气,“贱妾哪敢与大爷置气。”

  松开她的下巴,指腹在那红印上来回轻抚,面上有着疼宠之色,“几日后我休沐,带你去骑马,如何?”

  她眨了眨眼,却仍是撅着小嘴,脸一偏,望着那糊了窗花的刻兽窗棱,“不去!”

  瞿元霍耐心快尽,语气微有不耐,“你究竟要如何?”

  娇杏偷瞥着他的脸色,见已经有些发沉。心中有些忐忑,但仍是硬着头皮,咬唇说道:“明日我也要去!”

  “不许。”语气没得商量,见她红了眸子,便又再次说道:“晋王府哪是想去就去的,明日去的又都是些达官显贵,你也是学了月余的规矩,见过哪家侍妾出去给人做寿的。”

  娇杏紧咬着唇,眼中泛起泪花,却仍是不肯死心,满目期盼地望着他,“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我是你的妾,我只跟在你身后,做个贴身丫头好了。”

  瞿元霍仍是不愿应许,被她缠的有些烦了,因说道:“你这般痴缠着要去,究竟是有何目的?”

  娇杏被他问的有些心虚,低下了脑袋,嗫喏道:“我不过想着见见世面罢了,看看王府究竟是个什么样儿。”

  瞿元霍似信非信地看着她,娇杏被他瞧得不自在,转头就要挣开他的禁锢。但她那点小猫儿的力气,哪里抵得过瞿元霍的铜拳铁臂,反倒被他箍的更加紧了。

  “你!”她胸闷的都快喘不上气来,见实在挣不过他,便趴在他的肩上,隐隐带着哭音,“快放开,好难受。”

  “唉……”他觉着自己自从遇到了她,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见不得她委屈,大掌捏捏她柔/软的翘/臀,于她耳边吹着热气,语气十足的暧/昧,“却也非是完全不可,兴许将爷伺候好了,爷再好好想个法子。”

  怀里的人顿时不蔫了,在他怀里扭动了两下,换成跪坐于他腿上。一双绵软的小手怯怯地探进他的衣领,在红豆上轻飘飘一抚过,身子瞬间一麻,快/感还未消失,顶上又传来一阵刺痛,且还是又痛又酥。

  “够了没!”瞿元霍忍无可忍,这小女人竟像在戏耍一般,反复折磨他的两颗脆弱。

  被他突然一吼,弄得身子一颤,知道不是真的生气,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嘴上却还说:“谁叫你次次都弄得我好疼,便让你也尝尝。”

  原是这样,男人心想。此时,胸前又是一热,低头便见她一条丁香小舌,又添又吸,酥/麻刺骨的滋味又来了。

  终是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抱起,一路裙裾翻飞,待行至榻前,两人已是赤/裸相待。

  帐摆流苏,被翻红浪,淋漓酣畅。

  ……

  次日,天还未亮。

  趁着娇人儿睡得正酣,瞿元霍便蹑手蹑脚地起了身。待他整理好仪容,复又回到榻边看了看,见那娇人儿,仍是睡相沉沉。

  伸手摸了摸她娇嫩的脸蛋儿,面显无奈纠结之色,片刻后还是定了主意。

  招来玉珠与青薇,只低声说道:“姨奶奶醒来了,不论她说什么,都别让她出院子。可听到了?”

  两丫头虽不全明白,但也稍稍知悉一点,便只都点头称是。

  见交代妥当了,他也不再多作停留,甩了衣袖,大步流星去了。

  ……

  日晒三竿,娇杏方悠悠转醒。

  一见枕边空空,便知自个被骗了,扯了锦被就咬在嘴里撕扯,活像是在撕着某人的肉一般。所有内容使用搜索引擎转码技术抓取自网络,如有侵犯版权,请来信mm@告知,本站立即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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