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她睡_娇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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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她睡

  “主子?”玉珠立在一旁,怯怯地唤了一声,主子现下的模样实在可怖。

  知道主子现下心里定是十分的伤心,她便又壮着胆子凑近了两步,义愤填膺道:“主子,事情定不是咱们想像的这般。依奴婢看,定是湘琴那个贱蹄子主动引的爷,爷待主子的好,咱们做下人的都是有目共睹的,况那贱人的姿色连主子的一根脚趾头儿都不如,想来爷定是不会……啊——!”

  玉珠看着脚底边已碎成残骸的青瓷花瓶,急忙后跳了两步,心中又是害怕又是肉疼,觑了眼主子泛白的面色,舔了舔发干的唇,方才忐忑地又接着道:“……看、看上的。咱们万万不能中了她的计!”

  娇杏一下子跌坐在了椅上,素手捂着心口,她觉着那里好疼,疼的她的眼睛都发了酸。

  “主子?”玉珠掏出手绢就要为她拭泪。

  “你走开!”娇杏一把将她推开,指了指门,“出去,让我一人静一静。”

  玉珠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子,看着她有些迟疑,“主子?”

  娇杏眼睫衔着泪,一张瓷白小脸上爬满泪痕,样子十分可怜,却偏偏又冲她古怪一笑,“你出去,将门带上,让我一人哭一会儿。一刻钟后,记得调碗醒酒汤端进来。”

  玉珠听了,先是疑惑,而后才似是想通了冲她一笑,“是!奴婢这就去办!”

  说着出去,就合上了门。

  门将一合,她就趴着圆桌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自两臂间抬起脑袋,一对儿水亮亮的杏眼已成了两只红通通的兔子眼,让人看了就觉着心疼。

  她抬头四下望了一望,打着嗝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镜台前照了照,嘟着嘴揉了揉她红肿的眼睛。也不管它,只命玉珠打来一盆清水,擦了擦哭花的小脸。

  玉珠拿着梳子正替她顺着发,有些急地发问道:“主子要绾什么髻?依奴婢看,晚上了还是简单点……”心里却在说再要磨蹭下去,只怕生米早已煮成熟饭了。

  娇杏却是抬手摸着自个莹白的小脸,心里想自个这样貌美的姿色,却还是留不住一个男人的心。稍不注意,便要被那些个野花儿给勾了去。

  心中本就怨念不浅,被玉珠这样一催,更是恼恨地张口就说出了自个掩藏许久的秘密,“他若真许了那贱蹄子爬了床,往后就叫我儿不认他这个爹!”

  “什么?”玉珠激动地大叫,手里的玉梳险些都落了地。她连忙心惊地将它攥紧,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主子两手捂着的腹部,激动的语不成调,“主、主子,这可是真的?您真的怀孕了!”

  娇杏懊恼地咬着唇,冲她点了点头。

  登时,玉珠就是一声大叫。

  娇杏被她吓了一跳,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着心口,不悦地斥道:“你发个什么疯!别吓坏了我肚里的孩子。”说完,又是嘴角微翘,如今已有二十多日了,想来她定是身怀有孕无误。待再过个几日,满足一月她便告诉孩子他爹,可现下一想起孩子他爹,她就满心的不舒服。

  “主、主子,奴婢只是高兴,您不知道奴婢最喜欢小……”这边玉珠还在激动孩子之事,娇杏连忙打断了她,面色严肃,“这件事儿,我可就只告诉了你一人,仔细你的口,若是让我知道你到处散播,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玉珠小身子一抖,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奴婢谨记,定不会说出去的。”

  “好了,走吧。”娇杏站起身,再耽搁下去,说不定就真的为时已晚。

  ……

  怀瑾院。

  院门口,娇杏脚步顿了一顿,似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

  转过头来,再问了一遍,“确定人是进了这里?”

  玉珠点点头,她可是舍了主子赏给她的最好看的一支珠花,才换来的消息,铁定错不了。

  娇杏狠狠心,提步上了台阶,偏了偏头,示意玉珠来敲门儿。

  玉珠几步上前去,“咚咚咚!"

  “谁呀?”门后传来一道不耐的声音。这般晚了,是谁呢?他们这怀瑾院虽说是正房,但素来就冷清。

  “妈妈好,我是宝香苑姨奶奶身边的,劳烦妈妈通个方便,开个门儿。”

  乖乖!

  姨奶奶房里的,守门婆子立马挺直了腰杆,面贴在门板上,耳朵竖起来,语气较之方才明显软和了不少,“呀!原是姨奶奶屋里的呀,老婆子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莫要见怪。只这奶奶已然快歇下了,不知姑娘是有何事,倘若不是急事的话,还请姑娘明早再来吧。”

  守门婆子客客气气地说着,心下却跟明镜儿似的,这姨奶奶铁定是醋坛子翻了,现下却是派着丫头拉人来了。只这还真是盛宠正浓之人办的事儿,胆子大的竟跑到正房来拉男人了,真真是!守门婆子正撇嘴,那屋外又传来了声音,“妈妈给个方便,咱们姨奶奶这会儿就在边上等着呢!”

  哎哟我天!

  守门婆子一惊,连忙告罪道:“姨奶奶饶恕,老婆子这就去通报奶奶,您请稍等!”

  守门婆子“蹬蹬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娇杏这心里也就越发不安起来。

  就怕自个此番举动会惹得里面的人不快,可叫她现下转头回去,她这心里一是不甘心,二是烦躁的坐立不安。

  没过几久,那脚步声却是渐行渐近。“吱呀”一声,院门便被打开,守门婆子哈着腰道:“姨奶奶请。”

  娇杏扶着玉珠的手迈过了门槛,“劳烦了。”

  “诶诶!不劳烦不劳烦,应该的应该的……”守门婆子望着那远去的袅娜背影,心里却在唏嘘。乖乖!今夜若是不会猜错,想是要有一番大战。

  这样想来,她又耸了耸肩,左右也殃及不了她这条鱼,跟着一块儿守门的李婆子合力插上了门,便又缩在一处,嘀嘀咕咕起来。

  再说这边娇杏,携着玉珠被丫头引到了怀瑾院东次厅,这屁股刚挨椅子一会儿,便见那江氏领着两个丫头姗姗过来了。

  她连忙起身,走近了几步,见她身着寝衣,身上只随意披了件外套,发丝微微有些凌乱,知道定是才从榻上爬起来的,心里就有些不安。又抬头瞄了眼她的脸色,面无表情,眼底隐隐有着厌憎,心内就更加惴惴,有些带颤地朝她行了一礼:“贱妾见过奶奶,扰奶奶歇息,还望奶奶莫怪罪。”

  江氏明显不愿与她多待一秒,遂不耐地说道:“说吧,何事?”

  娇杏咬着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嗫喏道:“大、大爷在哪?”

  江氏听言,只拿眼看着她,像是可怜她又像是嘲讽她。

  娇杏扛不住,偏头避开了她的眼,积着的气,才吐出了一点。

  只虽是如此,她这心里并未畅快。

  她有些气恼地瞪了她一眼,这江氏何时修炼成这般气场?她又为何要心虚胆怯?给自己安了定心符,她便不似先前那般气场薄弱,抬起头,拿眼直视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大爷呢?我要见他!”

  江氏话语冷冰冰的,“爷已歇下,有事明日再说。”话一落,也不顾她反应,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娇杏拉着她的手臂,叫道:“你快说!你快说!将爷藏哪儿了?可是与湘琴那个贱蹄子在一起!”

  江氏怜悯地看了眼她,嘴唇嗡动几下,终是什么也未说。只看着她扯住自己手臂的小手,冷声道:“放开!”

  “不放!不放!就不放!”娇杏撒着泼,看着她恨恨说道:“你快说!可是你给他两个安排了好地方?你别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早也恨着我,就等那贱蹄子勾了爷的心,好再来看我的笑话!”

  闻言,江氏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她嘴角微勾,“看来你并不顶傻,只怕现今已是晚了。”江氏用力扯开她的手,低笑着就要往外去。

  她这般做不是没有原因,这大爷宠娇杏的劲儿头,她不是没眼睛,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这娇杏还未生下长子,爷就这般恩宠,若是哪日待她生下了长子,那又会如何?

  她这所剩无几的体面,这单单门面上的正妻之位,到时可不就岌岌可危?

  如今,正巧王氏要往他丈夫房里送人,左右多一个小妾,于她又没有根本上的差别与影响。更何况如此一来,反倒还可以杀杀那个贱人的威风!若是肚子争气,湘琴一举得男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她再在瞿元霍跟前说上几句软话,流几滴眼泪,就不信他不会心软。

  可若是让这娇杏一举得男,到时孩子能否抱过来抚养,依照瞿元霍对她的宠爱,怕是结果定不美好。趁着如今还未成定局,她如何也要为自个的后半辈子,好好谋划谋划吧?

  “你别走!回答了我再走!”娇杏仍不放弃,几步上前又是扯住了她。眼下见她嘴角浮起的笑意,没来由就觉得十分的刺眼,若不是碍着身份,她真是恨不得狠狠掴她几耳光!

  江氏很不耐烦,挣了几次,见挣不开,心底越发烦躁起来。她力气终究比娇杏大了不少,一手握/住她的腕子,一手用力一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给推到了几步外。

  “主子?主子!”玉珠时刻守在主子身后,就怕主子一激动忘了自个身怀有孕,眼下见江氏一推,她便手快地扶住她的腰身,见她面色虽是泛白,但眉眼之间却是未有疼痛之色,知道无有大碍,一颗心方才放回肚子里。

  江氏眼眸一沉,望着主仆两人大骇的模样,又垂了垂眼,盯着娇杏两手护住的小/腹,心底瞬间一沉,激起了千层浪。

  “你有孕了?”

  那音调格外寒凉,骇得娇杏反射性地直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爷——”

  这一声,极其委屈,极其害怕,极其怨愤,瞿元霍进屋的脚步微顿,见自个的妻和妾竟都在场,一时有些踌躇。

  “爷——”又是一声叫唤,眨眼间,人已扑进了他的怀里。

  “爷——”她也不说别的,只一劲儿叫着爷,一张小脸还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瞿元霍被她闹得身上发烫,张口就要斥她。偏偏她拱了一会儿,方自他怀里抬起脑袋,小鼻子还在到处乱嗅,过了好一会儿,方眉开眼笑,“没有?”

  “什么没有?”瞿元霍摸摸她的后脑勺。

  “没被湘琴睡!”她一脸的雀跃。

  瞿元霍俊脸登时一黑,什么叫没被湘琴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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